“听说了没,范阳节度使安禄山之子好男风,而且还同贴身侍卫打得火热。两个人大白天就在酒楼里荒唐,结果玩得太投入不小心被人给活捉了!”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被发现的时候,两个人还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呢!而且还是叠在一起的,可见玩得正开心。据说是因为服用了禁药五石散,两个人闹得动静特别大,一整个酒楼里的人都看到了,他们还旁若无人的亲热,都不肯分开。”
“何止?当时安郎君还特地招了一个小娘子上去打算掩人耳目,那小娘子欢喜的得不得了,还真当是遇上贵人可以带她走了呢!结果到了楼上才发现,原来叫她上去是给他们做挡箭牌的!这可不是欺负人吗?咱们凉州的小娘子可不是好惹的,自然不会委曲求全帮他们遮掩。”
“是啊,太欺负人了!”
……
不过一天的功夫,消息就传得满凉州城人尽皆知。而且因为当时正值大白天,这两个人又做得太过忘我,便招来了全酒楼客人们的围观。后来甚至外头街上的人听说消息都进来了。
安庆恩两人清醒过来后,羞愤不已,急忙到处找衣服,可是哪里还找得到?之前大郎君和南山两个早已经将他们的衣裳扒下来扔出去,也被外头的百姓们给哄抢干净了。最后还是强逼着茶博士把衣服脱下来给他们穿了,然后厚着脸皮穿过厚厚的人墙跑回驿馆去的。
这一路自然又被人给围观了个彻底。
等回到驿馆,安庆恩连歇都没歇,就直接叫人收拾东西回去了。
只是人虽然走了,凉州城里却已经留下了他的传说。
崔蒲这些天就没闲着。
他身为刺史本身就已经够忙了,再加上现在每天还要和各处的负责人商议接收的军医人数。对付自然是希望多多益善的,可是慕皎皎精力有限,哪能一口气教那么多?所以崔蒲就主动出马去协商,拼命的压制人数。这么两件事就足够将他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要不是因为有现在这个凉州城内的好消息给他做支撑,他只怕早就趴下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有点空他就来和慕皎皎分享自己打听到的最新消息。
这一天,他自然又开始不停絮叨。
说完了,却见慕皎皎并不捧场,反而眉心紧拧,似乎在忧虑着什么。
他的心情顿时不美好了。“你在想什么?”他不高兴的问。
“你有没有发现,大娘子他们几个最近很不对劲?”慕皎皎便道。
“有吗?我没发现啊!”崔蒲摇头。他忙得快疯掉了,每天能抽空和孩子们吃个饭、检查一下大郎君二郎君的功课就已经很不错了。
慕皎皎点头。“他们最近都太乖了,这不像他们。”
呃……
一般父母看到孩子变乖了,都应该高兴得手舞足蹈吧?哪像她,发现孩子变乖了居然不高兴,反而还担心起来了!
好吧,他承认,其实听慕皎皎这么说了后,他也开始担心了。
想一想,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这件事极有可能和他们俩有关系?怎么可能,他们还只是几个孩子啊!”
“大娘子都已经十二岁了。”慕皎皎沉声道。
十二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便是这个时候他们安排大娘子出嫁别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当初她的外祖母不就是在这个年纪和外祖父混迹在一起的么?
至于大郎君,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孩子虽然才只有十岁,却从小就被施以嫡长子的教育,自然成熟得早。现在崔蒲和庄先生他们议事都经常会带着他,偶尔也会让他发表意见。据庄先生说,大郎君十分大气沉稳。虽然不说话,但只要开口必定言之有物,是个比崔蒲还好的苗子。
所以,她也早不把大郎君当小孩子看待了。虽然那孩子每每在她跟前都装出一副娇憨可爱的孩子模样来讨她欢心。
他都这么说了,崔蒲便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们给叫过来问问吧!”他道。
“是该问问了,不过不用叫,一会他们过来用晚膳,你再问就是了。”慕皎皎道。
“这样也好。”崔蒲点点头,心中忍不住又将最近听到的流言组织了一遍,再在心里完整的过一遍,然后他就忍不住心惊——这么恶劣的手段,想想大娘子他们姐弟还真做得出来!而且,只要一想到这事是他的孩子做出来的,他为什么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豪呢?
到了晚上,大娘子姐弟几个果然又来用膳了。
饭桌上,几个孩子有说有笑,气氛欢愉和谐。
慕皎皎对崔蒲使个眼色。
崔蒲便清清嗓子:“最近外头有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阿爹你是说安五郎君在酒楼里被人捉奸在床的事情吗?”大娘子连忙便道,“我们知道啊!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早就听说了!”
呵,承认得还挺爽快。崔蒲便沉下脸:“既然听说了,你们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
大娘子立马就站起身,从荷包里取出折得方方正正的一张纸,并两方帕子:“这是我的悔过书,帕子则是我自我惩罚的产物,阿爹阿娘请过目。”
大郎君也赶紧掏出自己的悔过书:“儿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多和南山过一个时辰的招,这个阿爹可以去问东山他们。”
崔蒲瞬时无言。
他无力看看慕皎皎,慕皎皎便叫黄豆将悔过书和两方帕子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