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姚叔,我停好车了。”狗剩说道。
“剩,我想出去一趟。”老姚说道。
“干嘛去?”狗剩问道。
“去找你黑子叔。时间不短了,现在电话联系不上了,我的哨子也联系不上了,我必须走一趟了。”老姚说道。
“哦,我刚挂了李姨的电话,她跟我说这事了,急得她不行,我也正为这事发愁那!我刚还想起你来着,我还说要找你那,姚叔,心里有目数吗?”狗剩问道。
“我们这些人从来就没有前没有后,走到哪都是人一个,从不顾及那么多。剩,你也大了,懂事了,你能挑大梁了,我走后家里的事你要操心了,你像你婶,她这辈子很不容易,家里有事了你就搬回来住,听见没?”老姚说道。
“嘛呀姚叔,你说什么了呀,我怎么听不懂呀,怎么就跟离别一样呀,你可别吓我呀?”狗剩被老姚的话吓了一大跳,是不是老姚的话没有描述清楚吧,也可能是老姚昨晚没睡好吧,总之老姚话里流露出来的意思是让人匪夷所思的。
“听话,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见没?”老姚继续说道:“姚健刚当兵回来,他这人的工作能力和性格都不如你,你是他哥,你要拿出一个当哥哥的样子来带好他呀,工作上要严谨,生活中要忍让,错了就要说,大事不放过,烟酒不让他沾,记住了吗”
狗剩越听越别扭了,他有点听不下去了,话里行间尽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这是在干嘛呀,这不明摆着是在做最后的交代吗,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干嘛呀姚叔,你不想让我工作啦?”狗剩结结巴巴的说道,他真有点提心吊胆的了。
“你看你这孩子,你该干嘛的就干嘛去,我问你,你现在开车出去是不是为了宋老师和余建设的事?”姚叔问道。
“嗯,宋老师答应让盼盼去认余建设了,我现在就去接盼盼。”狗剩说道。
“是呀,余建设可恨,但骨肉是他的,应该的呀!我是父亲,没人再比我更懂这层道理了。”老姚说道。
听似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却深深的刺痛了狗剩一下!是呀,狗剩现在面对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刚才的一席话都是在以一位父亲的口吻在跟他说话。刚才,也就在刚才,狗剩是没有足够重视这层关系的。
也就是说,心里有,但绝对没有把这事提上到一个父与子那么严谨的关系上来,那么正儿八经的去对待这个问题。刚才的一句“我是父亲,没有人比我更懂得这层关系”的话,一下子触动了狗剩。
是呀,盼盼这么点的一个孩子都知道认爸爸了,都知道爸爸的重要性了,尽管他爸爸是个那么让人恨之入骨的人,但他还是每天哭着闹着要见自己的爸爸,那种坚毅,那种渴望所流露出来的对亲生父亲的眷恋之情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挡的!
就算是宋老师从小把他养大,就算她的含辛茹苦耳濡墨染的都见证了一位母亲的伟大,但是一位父亲在每个人心中的地位,同样是任何人都抹煞不了的,你越是遮掩,他的欲.望就会越强烈!
狗剩现在在想,假如现在我把盼盼带到了余建设面前,只要我说他就是你的爸爸,我想盼盼定会不顾一切的搂住余建设的脖子,大声的喊出那一声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声音——爸爸!
我现在正在面对着我的爸爸,我明明知道这就是我的爸爸,可我直到现在都没能叫过他一生爸爸。一位父亲,一位大小就在背地里注视着我的父亲,他那种期盼了那么多年的一个声音,跟当下的余建设相比,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哪?
刚才的交代狗剩断定是一位父亲只跟他一个人说的话,为什么?他身边有亲人,他的亲人是那么的深爱着他,他也深爱着他们,可他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只跟自己说哪?
这是最后的嘱托,还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最后的期许和信任哪?话里话外是那么的扎心窝,直指人心!假如我现在不叫姚叔了,要是我现在大声的对着手机叫一声——爹!那该是一种什么景象哪?
呜呼!说一句话是那么的简单,一声呼叫却是那么的难,这人世间的事,其实既简单又也难,说简单,都简单到了你拿着简单不当回事,说难,难得本来就那么简单的事,你却不能那么随随便便的去行事!
“放心吧姚叔,你说的事都不是事,我向你保证我都能做到。”狗剩说道:“姚叔,我今天的事不算事,我现在就去找你,我也有事要找你,你在家等我呀!”
“你不用来了,把你身边的事做好就行了。”老姚说道。
“姚叔,我真有事,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说,这事我要是今天不办我会憋死的!”狗剩有点着急了说道。
“哈哈!没有事能把你憋死呀,你是我的儿,知儿莫如父呀,你从小就跟着我混,你有多大能耐能瞒得了我?剩呀,你是块好材料,我这次出行要解决很多事,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我会把我全部的能耐都教给你!”
“但是有一样,你必须要舍得吃苦,要不然呀,你什么都学不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把家料理好就行了,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听见没?”老姚又嘱咐道。
“不行姚叔,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狗剩急切的问道。
“在路上。”
这是姚叔说的最后三个字,这是留在狗剩耳边最后的一句话,狗剩只听到了“嘟嘟”的响声,尽管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