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史氏像疯了一般跑去荷塘,便见荷塘边上跪着一群面容慌乱的仆妇。
仆妇们面前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小人儿被她们用一条白布盖住了。
史氏当即跌倒在地,朝着夏馥安小小的身子爬去,她颤着手拉开了夏馥安脸上的白布,当看到那张失去了血色的苍白小脸时,史氏崩溃地痛哭失声,趴在夏馥安尸身上嚎啕不止。
“娘……”这时,身旁一个瑟缩的小人儿唤了她一声,是夏疏桐。
史氏一见夏疏桐,顿时悲愤交加,狠狠地瞪着她,那眼神凶厉得像是要当场就将她剥皮拆骨,夏疏桐被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下一瞬,一个手掌的阴影便映在了夏疏桐的小脸上,夏疏桐看着史氏高高扬起的手掌满脸惊恐,可是这一巴掌却没有顺利地落下,而是被赶来的夏知秋及时地抓住了。
夏知秋一把扣住史氏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狠狠地往后一摔,史氏扑倒在地,爬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平日威仪而不失和气的大伯。
夏知秋真没想到,这个平日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弟妹力道竟然如此之大,方才他差点都扣不住她的手。可想而知,若是桐桐挨了她这一巴掌,只怕整个人都得扑倒在地,摔得个鼻青脸肿!而这样重的一个耳光落在这么小的孩子脸上,打聋打傻都是有可能的!夏知秋万万没想到,史氏竟然对自己养了整整六年的孩子这么狠心!除了杀女之仇,如何还能有这般大的仇恨!
这时,夏疏桐哭出声来,哭得好不委屈,夏知秋连忙蹲下,一只手将夏疏桐抱了起来,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她。
秋氏已经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愣,可是紧接着目光就落到了躺在地上的夏馥安身上,她扑了过去,将夏馥安抱了起来,哭道:“我的安安,我的安安……”
谁曾想,秋氏正悲恸着,她怀中的夏馥安却缓缓地睁开了眼,一脸迷茫地望着秋氏,像是才刚睡醒的模样,“娘,你怎么啦?”她伸手去擦秋氏脸上的泪,却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低头不解道,“奇怪,我的衣裳怎么都湿了?”
夏馥安一脸迷糊,她只记得自己在花园里玩,玩得口干舌燥,流双给自己递了杯花茶过来,在喝过花茶后,她好像变得好困……
秋氏一愣,当即狂喜,紧紧地抱住了她,摸着她的湿发,喜极而泣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史氏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地看着抱着夏疏桐的夏知秋。
“你还有何话可说?”夏知秋居高临下,沉声喝问。
史氏颤声道:“大伯,你这话是何意?”史氏惊恐,却还在做垂死挣扎。
“谢管事,将这史氏押入祠堂!”夏知秋命令道。
谢管事立刻来到史氏身后,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押了起来,冷冷道了一声,“二夫人,得罪了!”全无平日的客气。
秋氏抱着夏馥安,看来看去,心中依稀有了猜测,可这会儿脑海中一团乱,也无暇细想,只能问夏知秋,“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夏知秋痛心道。
秋氏一愣,呆滞片刻,忆及史氏方才种种表现,方才如梦初醒!
秋氏放下夏馥安,踉跄爬起,来到史氏跟前扬起手来便是狠狠的一记耳光,“你这贱妇!”
史氏被这一耳光打得头都歪了,只能哭泣道:“大嫂,妾身不知所犯何事?”
“将她押走!”夏知秋喝道,“让她在列祖列宗面前说个清楚!”
史氏就这么当着一众仆妇的面被谢管事押走了,颜面全无。
夏知秋上前,将夏疏桐交给冯氏,又嘱咐秋嬷嬷照顾好一脸糊涂的夏馥安,随即带上秋氏去了祠堂。
史氏被押跪在祠堂中央,对着夏府先人的牌位哭得梨花带雨,尤其其白皙的脸上还挂着一道鲜红的掌印,看起来好不可怜。
“史氏!”夏知秋质问道,“我们自问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史氏一脸悲愤,哭道:“大伯,妾身不知究竟所犯何事?你竟要这般羞辱于我!”
“你如今还不肯认吗?”秋氏怒道,“安安才是你的女儿!难道不是吗!”
史氏闻言一脸震惊,“大嫂你这是何意?安安怎么会是我女儿?”
“你还不肯承认!”秋氏气得发指,“大家同为女人!同为母亲!谁都不是傻的!”她种种表现早已出卖了她,竟还能在此狡辩!
夏知秋义正辞严道:“当年你命龙嬷嬷在安安和桐桐出生当夜将她们二人对换,难道不是吗!”
史氏听到这话,脸色煞白,原本跪直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
“龙嬷嬷已经认了,”夏知秋冷道,“她承认此事是受你指使,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机会,谁知你竟如此顽固不化!”
史氏闭目落泪,趴在地上哀默了一阵,忽然跪了起来,爬到秋氏脚边抓住她的长裙,声泪俱下道:“大嫂,我承认,我确实知道安安是我的女儿,可是……可是当年之事,确非我所为啊!”
秋氏又惊又疑,“不是你所为?”
“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想狡辩不成?”夏知秋怕秋氏中了她的计,喝道,“龙嬷嬷已经认了!当年她是怎么趁华嬷嬷出恭时迷晕了奶娘和夏婆子的!你竟然还想抵赖?我问你,你可敢与龙嬷嬷当面对质!”
“有何不敢!”史氏扬起脸来悲愤道,“就请大伯将龙嬷嬷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