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西林和贝洛芬——谢青阳顺便吞了一颗胶囊,还问薛静怡和沈悦之:“吃吗?止痛的,不过真被咬了肯定没用。”
沈悦之&薛静怡:“……不不不。”
沈悦之望着谢青阳一点点往包里塞东西,不由想,青阳为什么要随身带止痛药?高三的时候,青阳明明——
谢青阳又拿了个自拍杆出来,塞在沈悦之手上。
然后是两把伞,一个雨伞一个太阳伞,她和薛静怡一人一个。
沈悦之和薛静怡懵比,谢青阳道:“就这么点东西了,凑合着看能不能当武器吧。沈……你应该比我们厉害一点,先拿这个。待会儿咱们还是把门打开看看,这个门是内开的,只要外面的丧尸没多到一定程度——应该不可能——咱们都能立马把门再推上。”
沈懵比和薛懵比一起说:“好。”
谢青阳挑挑拣拣,又往包里撒了餐巾纸和创可贴,最后把没剩多少的垃圾袋也塞了进去。随后,她又拎起箱子,把行李箱放在地面,口中问:“准备好了吗?”
沈悦之:“准备……”她话说到一半,看着手上的自拍杆,灵光一现。
半分钟后,六号车厢的洗手间被打开一条缝隙,沈悦之举着自拍杆,上面架着她的手机,开着后置摄像头的录影,慢慢在外面转了一圈。
在这过程中,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和洗手间的门的距离,谢青阳和薛静怡则抵在门上,防止突发状况。
这么转了一圈,沈悦之收回手机,提心吊胆地点出刚才的视频。角度限制,其实没录到多少东西,但至少其中并没有丧尸。
谢青阳拿着纸币,画了张简单的示意图:“之前乘务员把‘零号病人’扶走,应该就是去了餐车,也就是九号车厢。咱们这里是十二号,刚才那些人是往再后面的地方跑了——等等。”
她想了会儿,道:“当时情况太乱,但我还在十号车厢和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在十一号车厢也耽误了一阵,还有十二号,和乘务员说话总有几分钟吧。这期间一直都没出事,从‘零号病人’发作到那会儿,少说也有半个小时,咱们才看到那群人冲过来。能造成这种情况,肯定也是丧尸数量一下子加大了,乘务员控制不住局面,说不定已经没有乘务员幸存。”她想来想去,忽然灵光一现:“如果餐车一开始没什么人呢?虽然那是午餐时间……不过高铁刚从西都出发,还没到第二站,肯定原本就没坐满,所以才让大规模爆发时间退后了。”
说到后面,谢青阳基本上是在自言自语:“咱们刚刚在栗都站,是看到前面的车厢有人下车,这个也很正常,丧尸不可能专挑咱们这块儿的人咬。也就是说,其实往十号车厢的方向走,可能反倒会安全一点?九号车厢是餐车,又有很大可能是最开始爆发的地方,很可能那里的丧尸已经跟着两边的人跑空了。”
在纸上涂涂画画了半天,她在列车两边标了“危险”,危险系数则随着离九号车厢的距离递减。之前没关注后面车厢的人有没有下车,如果真的下了,对她们来说也算好事,至少列车越空旷,她们就越安全。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两边聚集的人多,说不准反而是吸引了大量丧尸上车。
谢青阳把纸,背在肩上,问沈悦之:“路上肯定还有零碎丧尸,咱们是先去九号车厢看看,还是一直呆在这里,等到江城站就下车?对了,这里不是有行李架,如果担心的话,咱们可以把两边的通道堵一堵,然后就翻一翻车厢内那些行李里的东西。”
薛静怡眨巴一下眼睛:“这……不太好吧?”
谢青阳:“那……你来帮忙望风?”
薛静怡心里也知道,说白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活着。
她咬着下唇,道:“行,不过咱们还是仔细再录一圈外面吧。”
沈悦之:“……我手机快没电了。”充电包落在座位上,根本没带。
谢青阳一顿,道:“先用我的。对了,待会儿咱们可以找个座位,先充会儿电。”
先前那根自拍杆又伸出洗手间,颤巍巍地在周围照了一圈,再被拿回来。
三个女生凑在一起,仔仔细细地确认一遍,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洗手间的门。
她们一出门,就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
旁边就是行李堆放区,沈悦之把几个大个的行李箱搬下来,摞在狭窄过道最开始的地方,还给她们保留下来了洗手池。
在这期间,谢青阳和薛静怡一起,从两侧的行李架上拖起各种包,一起堆在行李箱旁边。做完这些,三个人已经浑身冷汗,相互看看,干脆又一起回到洗手间里。
门一锁,才有安全的感觉。
谢青阳说:“还有一个问题,那些丧尸是怎么找到人的?刚刚那个,”她往车窗上的血痕方向抬了抬下巴:“它不可能听到或者闻到什么,可如果说看到……”她想到之前被丧尸挤在玻璃上的眼珠,很怀疑那两颗东西还有没有看东西的功能。
薛静怡道:“唉,可丧尸这种东西本身也很不科学啊。这方面有很多猜测,比较科学的一种是寄生虫说,就是说有个寄生虫寄居在这些‘人’的中枢神经里,指挥它们去做事,这样也勉强能无视掉它们的身体了……对了说不定不是‘丧尸’看到了咱们,而是‘指挥它们的家伙’看到咱们?”
她原本想说寄生虫,可这个表述一出来,沈悦之与谢青阳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