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也差不多,全部国力大半都压在关东铁骑上。关东铁骑确实不孚众望,一次次击退了满清骑兵,自皇太极开始,始终不敢正面进攻山海关,进关掳掠都是选择其他的关隘。可是一镇雄师再强也没用,毕竟大明有九处雄关,满清要破关进入中原,总能找到突破口。
太仆寺每年经费浩大,而且朝廷内阁、六部尚书也都达成共识,不管朝廷经费多么紧张,每年划归太仆寺的银子决不能少一两,绝不能拖国家军事防务的后腿。从这点看,无论皇上还是文官,都意识到了危机所在,若论一国是否强大,军事防务能力首当其冲。
太仆寺每年都要向塞外各游牧民族购买马匹,当时马匹价格昂贵,这笔经费数量之大自然不用说,不过每年经费预算充足,基本花不完,也就存留有大笔银两。
太仆寺富,太仆寺的大小主官自然也就富了,他们不用从经费中贪污,每年只要在马匹购买、牧羊这些账目中做做文章,几年下来就富可敌国了。
后来明神宗大婚时,银子居然不足,只得向太仆寺借了几百两银子,过后太仆寺每年都向皇上催债,如同黑社会的放贷公司一般。
此事给明神宗心里留下的阴影面积过大,他一辈子都没能走出来,他一生中百般聚敛金银,不管多少都没个满足,也不能说不是这件事造成的后遗症。
当时民间流传着一句口头禅:皇上家里没银子,也要借太仆寺的马匹银子用。
地主家不见得有余粮,皇上家也不是银子用不完,只是他们从来不考虑罢用度了,到了急用时,也得伸手去借,过后还要被恶意催债。
不过,通过明神宗向太仆寺借买马的银子这件事可以分析出来,这个衙门有的是银子,绝不会像其他部门那样出现经费不足的状况。
这些情况左羚也知道一些,左家虽然只是经商,可是对朝廷政治格局、对官场上的事也并不陌生。
“他家是有银子,那又怎样,我也不缺银子,干嘛要去卖身?!”左羚一口拒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你可想好了啊……这位太仆寺丞不仅富有,而且在金陵手眼通天,势力很大,你若拒绝了他,以后一旦遇到事情日子可不好过啊。”赵姨面现难色,低语道。
这话怎么听都像威胁,偏巧左羚还就是不怕威胁的人,她当年的确是被一纸婚书逼得要死要活,却也只是那一桩事情而已,现在想要以势力逼她就范,做梦去吧。
“随他怎么想吧,我偏不答应,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左羚不缺的恰恰是胆识。
赵姨完全泄气了,其实她也不愿意当这媒婆,只是太仆寺丞也是她的相好,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她没法拒绝。另外的确如她所说,在金陵,敢驳这位大人情面的人还真是不多。
不过,左羚既然对此事如此决绝,她也不便再继续游说。不答应这门求亲,后果肯定是严重的,后患肯定是有的,但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左羚也这样想,大不了离开金陵,不做这里的生意了,太仆寺丞再蛮横,也未必敢对整个左家开刀,毕竟左家在朝里也是有关系有门道的。
“羚儿,难道你死心塌地爱着那个叫况且的人?”赵姨还是想弄清楚左羚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