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和郑凯悦做好了长期抗战的思想准备,本以为要等到很晚,他们一伙人才会从酒店里出来,但还不到八点,就见到姓刘的胖子一个人走出酒店大门,看起来还有点急匆匆的感觉。
他自己开车,跟上去!
这家伙没喝多少酒,开车还是挺稳的,半小时后,一直跑到了城乡结合处,开进了一家看起来应该是半荒废状态的工厂。
周辰和郑凯悦都能猜到,姓刘的很可能接到了老大的召唤,才会中断饭局,屁颠屁颠地跑来这种地方,除此之外,不会有更为合理的解释。
周辰说:“我进去看看,你在车里等着。”
“爬墙而已,我也能行。”郑凯悦不想在车里干耗着,那会度秒如年一般的煎熬。
周辰摇头:“有什么情况,我会用手机拍下来,若可以当成有力的证据,你就说是你拍的,反正都是这种结果,你又何必进去冒险呢。不是我小看你,你要是进去,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不就成了打草惊蛇嘛。”
“好吧。”
郑凯悦点头答应,不再逞能,只是说:“你要是很长时间不出来,我就得请求支援了。”
“不会的。”
周辰的回答非常自信:“若是超过了半小时,我会悄悄地给你发个短信,但我觉得,他们没那个能力威胁到我。”
然后便下了车,朝院墙那边跑去。
郑凯悦坐在车里,眼都不眨地盯着他,但几秒后就愣住了,根本没看懂他是怎么翻墙进去的。
虽说天黑了视线不佳,但这个家伙的动作也太快了,只不过被路边的树干挡了一下,然后就看不到他了。
“太邪乎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
郑凯悦暗暗惊叹,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这是个非常人,跟他走得近一些,不会有什么坏处……
院子里,刘胖子的车子已经停下了,他本人正朝着一栋破败的厂房车间走去。
车间里亮着灯,一排排的窗户全都是破碎的玻璃。
周辰脚下无声,比刘胖子提前一步,从一个破窗口钻了进去,借助一些破铁架子的遮挡,灵猿一般爬上了厂房的二楼。
其实并不算二楼,而是那种铁架子搭成的密集框架,都已是锈迹斑斑,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居高临下,整个车间尽收眼底,车间的另一头,大门也是敞开的,十几个人聚集在那里,其他人都站着,只有一人坐着把木头椅子。
“啊!军哥,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有人正在惨叫,他被扒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双手被捆,双脚离地,被吊在了一根横梁上。
一个黑背心穿皮裤,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人,手持一根棒球棍在狠狠地教训他。
砰!砰!砰!
每隔几秒,便在他的身上抡一棍子,那家伙的身上已经泛出了一道道伤痕,嘴角也在流血,明显被折磨了挺长时间,一声声惨叫都是有气无力。
“过一会儿,我会把这根棒子插进你的pì_yǎn……”
那女的身材修长,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类型,腰腹之间没有一丁点赘肉。她的神态表情也很邪恶,手里比划着棒球棍的长度,嘴角怪笑:“嗯,就这么长,一直插到你的嗓子眼。”
其他人都是嘿嘿坏笑,有人奉承:“南姐威武!不过这孙子就喜欢这口,一听这个,估计他心里爽得要命,巴不得你早点插呢。”
而那个坐着椅子的魁梧青年,却冷着一张脸,闷声不响的抽烟。毫无疑问,他就是这伙人的老大,所谓的军哥。
上周六,他亏了三百多万的货,这两天心情很差,不晓得这是拿谁泄火呢。
周辰潜伏在他们的斜上方,借助铁架和横梁的遮挡,已经开始给他们拍摄视频了,甭管有没有用,先拍下来再说。
刘胖子神情紧张地走进来,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在二十多岁的军哥面前却是那么的谨小慎微:“军哥,你找我?”
砰!啊!
军哥没回应,甚至没有睁眼看他,而那位南姐,又给了受刑者狠狠的一下,转身用棒球棍指着刘胖子:“刘胖子,姓张的那小子是你找的,现在,这批货出了问题,你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南姐,这件事可不能怪我啊。”
刘胖子急忙喊冤:“我只是负责物色送货的驴子,一旦离开了银海市,也就没我啥事了,在玉丽那边发生了什么,我可没本事遥控指挥啊。”
“哦?”
南姐笑了:“你的意思是,负责遥控指挥的是我,所以应该怪我喽?”
“不是的,南姐。”
刘胖子连连摆手,赶紧解释:“我可没有这种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锅让我来背就有些太冤了,毕竟我不是神仙,我怎么晓得送货的驴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答应得好好的,谁知道到了地头又反悔了,这个谁也算不到啊……”
言外之意,负责押送他的那几个兄弟才有责任,为什么没能看住了他,让他在半道上跳下了车。
听他说到这里,军哥阴森森的目光才转了过来,低沉问道:“你说,张欢还有个姐姐,挺有钱是吗?”
“是,没错。”
刘胖子赶紧点头:“他姐姐生意做得很好,听张欢说,至少两千万身家吧。前几天,刚在天山贵都那边买了房子。”
“弄一张三百万的欠条,就说是张欢写得,找他姐姐要钱去。”
军哥的口吻透着隐隐的杀气:“这件事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