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肯尼斯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挑衅教会,单他竟然能轻松破解教堂外的防御结界一点,就足够判断出我们内部有内奸了。”
糟了!季子心中一颤,她给肯尼斯下的指令是攻击教会,并且为了能让言峰绮礼亲手杀死璃正,觉醒自己“恶意”的本质,所以还把教堂周围、内部的一切布置都传了过去。即便被控制了,肯尼斯在行动作风上还保留有本来的习惯,身为魔术师的骄傲让他没有选择让lance用枪去破开防御,而是自行破解了结界。
怎么办?该怎么接话?让肯尼斯说他为了攻击教会而管自己要了情报吗?但是别人不知道时时刻刻都守在肯尼斯旁边的lance还能不知道吗,assassin和肯尼斯根本没有任何接触。
半天没有得到应答,绮礼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有淡淡地道出一句话:“况且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是一起参战的,我能请问一下索拉小姐现在身在何方吗?”
季子为了不让她碍事,早早让肯尼斯就给她下了咒,造成生病的迹象,然后打发回国了。就算那个姑娘本意并非如此,但还是被强硬的逼了回去。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攻讦的点,所以季子很快便让肯尼斯回话道:
“别人家的家事并不需要你来关心,假惺惺的神父。”
“还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够了!”季子深知不能让他再说下去,赶忙控制肯尼斯大喝一声,“在你看来什么事情都有疑点,因为你自恃有assassin为你提供情报,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罢了。难道你以为我们阿其波卢德就没有自己的情报网吗?”
“……”
“lance,他们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在你看来难道我是被谁操纵的样子吗?难道我们这些天来的配合不好吗?何必听他们废话,我们只要继续保持原样向圣杯前进就是了。”
谈话的重点其实就是稳住lance,不管绮礼给出怎样的证据,只要lance不相信,一切都是闲的,所以季子才让肯尼斯这么说。
“您说的没错,主君——在下只是太担心您的安危罢了,所以才……”
“没关系,lance。相信我,阿其波卢德家主的魔术造诣并不会被心神控制的小伎俩迷惑。最强的魔术师和最优秀的骑士,我们两就是圣杯战争中最完美的组合,胜利就是为了我们而存在的,怎么能因为对手的一点闲话就心生芥蒂呢?”
“是,主君。”
lance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或者怀疑什么,季子并不清楚。或许他确实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他下意识不想去相信那个可能。这个可怜的骑士只是想洗刷自己的耻辱,尽一次忠义,为一位主君好好战斗一番罢了。到目前为止,肯尼斯对他的认可就是他最渴求的东西,他实在不想去破坏这梦寐以求之物。
终于将lance安抚了下来,季子在意识中偷偷擦了一下汗——虽然她并没有汗腺。sabe组那边看过来的目光有点扎眼,恐怕是无法将她们争取过来了。但是也足够了,今晚就这样退去,之后自己在暗lance在明,总能找到机会干掉绮礼的,然后……
“哗啦!”
金属链子滑动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数道天之锁延伸过来,绑住了时臣,然后将他迅速拉到了ache身边——季子因为自以为熬过去了最难过的一关,放松了警惕,并且又在考虑之后的战略,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让对手得逞了!
之前那些所谓的对话都是幌子,ache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时臣!季子大骂自己大意,但已经没有用了。
时臣仍然是昏迷状态,他被锁链控制住,而言峰绮礼则用右臂艰难的抬起他的右手,然后用完好的左手轻轻抚摸着上面剩下的两个令咒。
“额啊啊啊啊!”
痛苦的惨叫从时臣嘴里发出——转移令咒是十分复杂的技术,但绮礼恰好是圣堂教会一方的人,再加上师从时臣,所以相当清楚远坂家系魔道对魔力的运用方法。纵使这样,强行剥夺令咒也造成了巨大的疼痛,时臣也因为这刺激而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时臣尚有点迷糊,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看见一柄利刃在视野中越来越大。
“既然令咒已经要过来了,那你也就没什么用了。再见,时臣。”
ache并没有用【乖离剑】,但他即便是随手召唤出来的武器,也都是传说中的至宝,用来杀死一个人类绰绰有余。
“阻止他!”
看到ache用刀砍向时臣,季子下意识的喊出了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救下时臣,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觉得时臣是个不错的人呢,还是和凛的约定呢?亦或是因为个人原因,不想看到一个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呢?
真正的理由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既然喊出了声,那么被下了绝对服从的geass的肯尼斯就会执行。
“嚓!”
锋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但并不是时臣。
lance惊讶的看着那柄贯穿自己胸口的宝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明明刚才是和主君站在一起的才对,主君——
肯尼斯伸出了右手,红色的微光闪过,最后的一道令咒消失了。
一瞬间,lance什么都明白了。
“assassin——”他的气管在向喉咙涌血,每发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