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呀!”
清冷的早上,卫宫宅那过于空旷的庭院内,两名少女正握着竹刀相互劈砍着。其中一位梳着褐色的单马尾,身穿一套运动服,另外一位留着银色的长发,身上却是和剑道极为不符的居家服。
竹刀与竹刀在瞬间多次交锋,两位少女也调整着自己的站位和姿势,明明只是简单的练习,气势上却打出了生死之战的压迫力。
连续数次的突进都被挡了回来,银发少女向后小跳一段距离,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开口抱怨道:
“藤姐真是的,就不能让我赢一次吗?”
褐发少女的状态看上去更加游刃有余一点,她将竹刀高高举起然后斩下,划过一道风压,然后豪爽的宣言道:
“哈哈哈,用最认真的态度和对手比试,这可是一种尊重哦。”
“对自己的弟子稍微放点水也没关系吧,好歹也学了这么久了,一次也没得手过可是会打击到我的自信心的。”
“如果真的那么玻璃心的话就不配是我们藤村流的弟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对手油盐不进的态度让银发少女暗自“切”了一声,然后她将手中的竹刀再度平举,摆出了进攻的架势,两腿也绷成弓形,蓄势待发。
褐发少女见状也紧盯着前方,虽然一次败北记录都没有,但她还是很清楚这个弟子的实力与自己的差距并没有多少,一丁点懈怠都不能露出。
无形的气场在两人周围构成了旋风一样的气流,互相碰撞着,当这股气势被压缩到极点之后——
“看招!”
银发少女先一步出手,只见她向前大踏一步,剑呈突刺状用力指向前,然后——
“哎呀,老爷子!?”
她脸上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视线的焦点集中在对手身后的空气中,就像那里有什么人一样。
“切嗣,唉?”
褐发少女的气势一瞬间就被打散了,她匆忙的回过头去想看看那个人,不过——
“机会!”
剑尖夹带着“嗖搜”地破空声袭来,她刚转过一点角度的视线用余光扫到了身后什么都没有,而此时对手的剑已经到了身前,就算想反击也来不及了,难道一直以来的连胜就要被这种不光彩的手段给终结了吗?
“太嫩了!”
银发少女的剑柄上并没有传来击中的触感,因为她的目标突然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藤姐什么时候会幻觉希魔术了?不对——这是——
“得手!”
刚才褐发少女直接遵循重力让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躲过了必杀的刺击,而后凭借身体高超的柔韧性和协调性双手撑地双脚上踢,将银发少女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剑踢飞了出去,接着反身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把自己的竹刀顶在了对手的脖子上。
“胜负已分!哈哈哈,就算想耍阴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也是没用的。”
“唉,明明老爷子每次都能骗到别人,为什么我就不信呢……”
双手上举投降的银发少女无奈的抱怨道。
“还是太嫩了吧。”
“说的也是呢。”
褐发少女将被她踢飞的竹刀捡起,架对这边挥了挥手:
“总之今天的比试就到这里吧,快去收拾一下,我过会过来吃饭,季子。”
“明明是个蹭饭的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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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洗完澡换好校服来到玄关的时候,才看到厨房里已经有人在那里忙碌了——准确来说,是两个人。
“早上好,季子酱。”
“早呀,季子。”
紫色长发身材丰满,穿着和季子一样校服的女孩和红色短发的少年听到脚步声,放下手里的工作转过来打了声招呼。
“哟,早上好——话说今天不是我轮班吗?”
“看你和藤姐打得挺尽兴的所以就代你做了。”
“那多谢了,明天就我来吧——话说樱你每天都过来,为什么不干脆住下呢?”
“好啊好啊——不不不,我是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了,哈哈,哈哈哈~”
“嘛,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
和名义上的兄长、基本上内定的嫂子进行了一番日常的对话,季子看厨房没什么需要自己帮你忙的地方,于是穿过走廊,敲了敲某个部屋的门。
“老爷子起床啦!”
“……”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唉……”季子叹了口气,然后一把拉开推拉门。
“我说,起床了啦!”
屋子的窗户被深色的床帘盖住,透不进一点阳光。季子走进去,先一步拉开床帘,黑色的太阳现在已经升起了老高——咦?太阳为什么是黑色的?
季子突然感到了一种奇妙的违和感,黑色的朝阳散发出炫目的光,她捂着眼睛避免光线的刺激,回过头来发现地上有一个半满的烟盒。
“说了多少次了,不准抽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太阳的问题呗她抛在脑后,季子将烟盒收起来,然后对着榻榻米上还睡着的人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喂!老爷子!起!床!啦!啦!啦!啦!”
“……啊?”
中年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呢喃道:
“伊……丽雅?”
“是我啦,老爷子——虽然都是银发,不过伊丽雅要寒假才能来日本呢。”
——咦?我是银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