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对于这个扶贫工作,各级各部门都是很重视的。
其他那些没有评为贫困村的地方修路,是本着谁受益谁负担的原则,按照三个三分之一的比例来解决村通公路的修建费用的,也就是政府、集体和个人各出资三分之一的修路费用。
为了实现让所有村民都走上干净水泥路的目标,县上已经对这些贫困户进行了很大程度的减免,由政府负担了一半多的修路费用。
经过政府的补助,只要求这些贫困户象征性地缴纳四十元钱一米的修路费就行。
十八公分厚、两米多宽的水泥路,一米四十元钱连工钱都不够。
那些真正的贫困户,甚至连这四十元钱都是由集体出的,因为大家都觉得那是应该的。
可是,对于那些子女条件较好的贫困户,大部分村民都是反对由集体帮他们出这四十元钱的。
按照他们家庭的实际情况,这点钱根本算不了什么,既然已经享受了贫困户的其它优惠政策,就不能够再占集体的便宜。
于是,村上在向上级申请修路资金的时候,就没有把那些不交修路款的‘贫困户’家的道路计算进去。
结果到了修路的时候,这些原先不交钱的‘贫困户’看到别人门前都打了水泥路,而自己门前仍然只能走泥水路,心里又不平衡了。
就想按照每米四十元的标准把费缴了,也要把水泥路修到自己的家门口。
可这修路的工程,是需要上级部门层层审批并经过审计的,不可能像自由市场一样,多又多点,少点也可以。
但是,贫困户这个称号确实好使,他们闲得没事的时候,动不动就到各级政府找领导,向上级反映他们在村上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上面相关部门的同志,对这里面的情况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对于这些‘贫困户’的胡搅蛮缠也没有合适的办法。
再说了,对于这些帮扶人员来说,他们一天也不是没有事做,除了扶贫之外,本职工作是必须要完成的,哪有时间整天来应对这些‘贫困户’的纠缠。
只好给村上打招呼,让他们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好让这些人别再去闹,免得影响他们的正常工作。
村上的同志没有办法,只好这里节约一点,那里少修一个会车点,相当于是从别人的路上把水泥抠出来,然后铺在这些人的路基上。
但这水泥路也不可能修得太薄,十八公分变成了十六、七公分,到了通向那些‘贫困户’的道路,就只剩下十四、五公分了。
可这样还是不够,材料已经用完了,但修好的水泥路隔这家人的门口还有十多米远。
看着工人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这下这条路经过的两家‘贫困户’急了,找到村上要他们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但是村上的人为了这事,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大家从自己出钱修的路上给你抠出了一条路来,你还想怎么样。
反正是不管这两家‘贫困户’怎么闹,村民们都不同意出钱给他们修路。
最后,这两家人只好一家出了三千多块钱,勉强把那十多米的土路铺上了水泥路。
吴总,你说,遇到这样的‘贫困户’,真的能够扶得起来吗?”
吴光良以前还真不知道,在利益面前,人竟然会变得那样的无耻。
呆了一会儿,说:“李县长,你们这样做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他们真正的脱贫,因为他们这是精神上的贫穷。
除此之外,你们的帮扶政策也是有很多问题的。
政策,应该是用来引导群众奋斗方向的。
正确的政策,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地方的风气,让它符合大部分人的价值观和道德观。
而错误的政策,却可以摧毁大家好不容易才形成的良好价值观和道德观。
扶贫,必须要找到他们甘当贫困户的根源,并用政策的手段来改变这样的倾向。”
“道理大家都懂,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完全改变他们甘当贫困户的观念?”
吴光良想了想,说:“在我们民生公司的注册成员里,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的。
因为我们有一个覆盖了所有注册成员的诚信平台存在,如果有人这样做的话,一旦被人举报,他因诚信值下降所受到的影响,比他所得到的那点利益大得多。
而且,所有成员的个人账户收支情况,在系统后台可以轻易的统计出来。
这样的情况,在图瓦卢特区更加明显,因为那里早已经实现了无现金社会,所有人的收支情况,都会通过平台的统计得以体现。
所以,如果我们要出台什么政策的话,平台的统计数据可以提供准确的参考,而不是像你们这样,连贫困户的基本收支情况都是一抹黑……”
李东生举起一只手,说:“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们地方政府不像你们企业,只要法律没有禁止的就可以做。
政府部门做事,是‘法无授权即禁止’,所以,在当前这个法律法规框架下,我们并没有你们解决问题那样直接和灵活。
我只想问问你,假如你处在这个位置,又能有什么样的解决办法?”
吴光良说:“魏总以前给我讲过一种处理问题的理论,这个理论的思想好像是来自于‘五行生克’。
按照他所说的理论,这个脱贫的问题可以有很多的解决办法。
我们可以先抛开其它因素,把脱贫单独拿来分析。
按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