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把手下送入兵营后,直接找到了县令李严,把今天山庄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李严听完了单元的汇报,右手抚额,捏着两边的太阳穴,半晌之后,轻叹一声说:“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要不了多久,这秭归城就无人可守了啊!单大人,你的人马情况如何?”
“今天的情况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瞒是瞒不了的,看有些人的眼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到山庄里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些兄弟也守卫了这秭归城十几年,本官也没有办法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如果我们逼紧了,谨防生变,还是随他们去吧。”
“那这秭归城该怎么防守呢?大人不如立即向夷陵求援?”
“这些土生土长的士兵心思都已经跑到山庄里去了,就算是夷陵派了援军过来,凭这点兵饷,恐怕也留不住人啊。”
单元见李严情绪非常低落,一脸的无奈,只好安慰说:“这又不是大人的错,想来这天下,除了主公的亲兵,只怕没有人能够发得起如此高的俸禄。看到这样的待遇,说实话,下官都有些心动,只是放不下家中的祖业啊。”
“你刚才说放不下家中的祖业是什么意思?”
“大人有所不知,那华夏山庄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凡是加入山庄的人,山庄之外不能拥有私产,所有私产必须全部卖给山庄。”
“这规矩也太奇怪了吧?”
“下官也很奇怪,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李严左手抚摸着下巴上那一小撮胡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面容慢慢地舒展了开来,大笑着说:“哈……哈……秭归无忧矣!”
突然的笑声搞得单元莫名其妙,小声道:“大人是否已经想到了对策?”
“单大人,这秭归城城墙外一百步内不是不允许耕种吗,现在我准备把这周围的土地全部分发下去,除道路之外,全部分给你那些兵营里的兄弟,这些土地今后就是他们的私产。”
单元听得一愣,这李大人是准备献城了吗?城墙外面一百步内的土地不允许耕种,目的就是需要一片开阔的视野,防止蜀国的人隐秘地靠近城墙,现在这李大人却要把这片对秭归城非常重要的土地变为私产,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李严见单元还在发愣,接着又说:“这秭归城外,长江边上凡是可以靠船的地方,也把地契做好,全部也分发下去。”
单元更加迷惑了,对李严说:“恕下官愚钝,大人这是何意啊?”
“你照做就行了,那些兵营里的兄弟,愿意投靠山庄的,我随时放人。”
“可这样做的话,大人如何向郡守大人交待?”
“这秭归城肯定是守不下去了,但就算是守不下去,我也得在这里钉上一颗钉子,那些蜀国的水军应该还不知道这华夏山庄的事,就让他们尝尝那些钢铁怪兽的厉害。”
“大人是想借助那华夏山庄的力量来控制这段江面?”
“那华夏山庄的实力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既然那庄主不允许加入山庄的人外面存在私产,那么这些想加入山庄的人应该有两个办法,一种是把私产全部卖掉,兑换成粮食或华夏币,处理私产后的粮食或华夏币仍然是个人的财产,而山庄对个人持有的粮食和华夏币并不加以控制,在这个过程中,山庄并没有得到任何收益;二是山庄将加入山庄的人外面的私产用华夏币买下来,山庄付出了华夏币,但却获得了这些私产的全部控制权。从你先前说的情况来看,这华夏山庄明显使用的是第二个办法,也就是说,他们想要这秭归城的土地和房产。”
“就凭那山庄主人手中掌握的力量,如果真的想要这秭归城,我们也拦不住啊?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心思吗?”
李严转头对单元说:“你知道的,我见过这山庄的主人一面,给我的感觉是,这庄主手段深不可测,平时看起来对人不错,但如果谁侵犯了他的利益,就会使出雷霆手段。就凭他敢让你们这两百多人随意在山庄外面走动,可见他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只不过这人比较讲原则,喜欢清静的日子,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外面的事我不想管,但我山庄的事,任何人也都别来管,就算是我山庄的人到了你的地方,惹下天大的麻烦,也只能按我山庄的规矩进行处理。’”
单元听得呆了,这需要多大的底气,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李严接着说:“现在你明白我这样做的目的了吗?”
单元点了点头:“大人是想把城外的土地变着法儿送给那山庄的主人,只要这些土地成了华夏山庄的,那蜀国的水军想要进入秭归城必须从山庄的土地上过,到时自然会有山庄出手,我们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李严摇了摇头,说:“是不是虎斗我不知道,只不过万一蜀国的水军过来的时候,我们一边向夷陵求援,一边给山庄送信,让这些蜀国的水军去探一探山庄的底。如果山庄确实实力雄厚,打退了蜀国的军队,我们这秭归城也没有了守卫的必要。如果山庄是外强中干吓唬人的,我们援军到了之后,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单元说:“如果我们失去了秭归城,那夷陵郡将无险可守,夷陵危矣!”
“现在的秭归已经成了三家必争之地,如果我们坚守秭归,在防备蜀国的同时,还要面对一个看不出深浅的华夏山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