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蜀山,在这生灵涂炭之中,你又在扮演着什么角色呢?”带着十万两银票出了罗府,被凉风一吹,宁采臣顿感头脑清明,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存在。
这是一个道法与神力显圣的年代,众国供奉大教以求平安。当国战开启,他们背后的主子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是插手人间事,还是以仙人的角度,去看一群卑微的存在争取那微不足道的东西?
“蜀山看待明朝与清国,估计就如同天庭看待修行界中的杀伐吧?”小倩的声音响起:“总之,就是蝼蚁争食,管不管,全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意愿。”
“蝼蚁争食,看不顺眼便会一指碾死。”宁采臣心中发狠:“我要找一个强大的后台!哪怕是蝼蚁,也要有蜇人的能力。”
“强大的后台……学堂吗?”
宁采臣快步向宁府方向走着:“没错,我要尽快突破至先天境界,去学堂考试。若是能够争取到学堂弟子的身份,就有了从蝼蚁进化为棋子的机会。”
“那贾倗……”小倩迟疑说道。
“先不去见了,以我现在的势力,估计还不足以令对方臣服。”宁采臣严肃说道。
回到府中,宁采臣率先叫来了宁一,吩咐他从市井之中调查一下董氏家族在金华的劣迹,有可能的话,尽量搜集罪证。随后,便准备闭关,再度破境。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白衣书生打扮的少年突然登门拜访,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宁府客厅,花儿将一盏清茶放在白衣少年的桌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少爷,突然莫名的感觉有些喜感。
一样的书生模样,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年轻俊秀,这少年除了容貌不一样之外,简直像极了小了几岁的宁采臣。
“请问阁下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宁采臣怀疑他可能是学堂中的弟子,但是看修为又不敢肯定。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宁大人你可知道,你即将要大难临头了。”少年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说道。
宁采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大难临头……你是指魔王洞,还是指江湖势力?”
少年脸色微讶,片刻后恢复平静:“是魔王洞。他们已经知晓门中精锐折损与你的事情,不会再派遣修为低的人来给你磨砺。据说这次过来是先天期的长老带队,誓要将你押回魔王洞去。”
“先天期在魔王洞中就是长老,看来这个门派还没有脱离江湖门派的范畴。”宁采臣挥手让花儿退下,关上房门:“很感谢你给我带来这条消息,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
少年微微一笑,摇头道:“现在还不行,再过一段时间吧,到时我们或许会成为同僚。”
说着,他站起身,对着宁采臣拱了拱手,向门外走去。
眼看着少年即将消失在门前,宁采臣瞬间开启了隐身戒指和大幻项链,隐身匿气,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少年非常谨慎,哪怕是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踪,依旧不紧不慢地在街市上游荡者,中间甚至两度行至宽阔到不能藏身的地方,观察身前身后的可疑人士。
直到过去了一个时辰,他才终于放下心来,快步走进一个偏僻的胡同之中,进了一个幽静的小院。
“廉甲拜见舵主。”抬目望见打坐于院落中间的老者,少年认真地稽首行礼。
老者眼皮微动,睁开双眸:“见过那个叫做宁采臣的人了?”
“见是见过了,不过感觉挺失望的,没有看出什么出彩之处。”廉甲摇头说道。
“这只能说是他返璞归真,或者善于藏拙。在数千人的虎视眈眈下活到现在,你觉得他会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吗?”老者反问说道。
廉甲顿了一下,道:“我有些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传达魔王洞的消息。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去解救他,效果不是比现在还好吗?”
“最为难的时候?”老者轻笑:“你太小瞧这个人了,他的底牌很多,魔王洞很难给他带来生死困局。雪中送炭我们没有机会,只能提前给他一些好处。”
“为什么要给他好处?舵主是想要收服他?”少年蹙眉:“这恐怕不太可能,他目前官运亨通,生活美满,不会加入到我们之中来。”
老者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官运亨通?生活美满?只要挑起金华官员与他的争端,就能推波助澜的破坏他现在的生活,将其逼上绝路。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我们不断的对他示好,待到将来他家破人亡之际,就会投入我教的怀抱。一个身负浩然正气的学堂弟子啊,这是正统,是对付所谓大义的最好手段。”
少年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看向老者的目光中亦是充满了敬畏。
想要收服一个人,在一边交好对方的同时,积极谋划着让对方家破人亡……这该是多么阴毒的手段,却被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或许,当将来宁采臣被‘逼上梁山’之后,还会在心中感激舵主对他的照料吧?
在交谈的两人身后,隐身后的宁采臣心中杀意滚滚,体内杀戮熔炉熊熊燃烧,嗜血的**不断在脑海翻涌。
这两人居然谋划着让他家破人亡,实在是该死。只不过那舵主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实力深不可测,贸贸然愤怒而出,说不定还会被对方直接打杀了。
按捺着杀意继续听下去,却没有再听到除此之外的任何有用消息。甚至连他们这是一个什么组织,有多少人员,实力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