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堂内一片哗然,人们听的都愣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族长竟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怎么,听不清吗?还是我说的不明白,那好我再重复一遍,自即日起,尉迟一族消失,世上再无尉迟一族,今后我们都隶属与陛下青龙,青龙一脉,好了,请大家分头准备,我们将会在明早离开此地”尉迟旌德大声的再次宣布。
听到此处人们会意,终于明白族长的意思,脸上的惊容逐渐褪去,人们恭敬的对着尉迟旌德行了一礼,随之退出了聚义堂。
人流如同开了闸的水,从大门口有序不乱的走出去,聚义堂内的人瞬间走了许多,当然还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
一群老人围成一个圈,聚在一起商议了好一会功夫,最终打头的老者走向尉迟旌德,躬身行礼道:“族长,借一步说话。”
尉迟旌德点了点头,与老者一起走向老人的圈子,老人们纷纷躬身行礼,平和的道:“族长我们这些老家伙商议了一下,决定不走了,我们这些人跟着拖着走也是个累赘,说不定还会拖累你们,也经不起那种长途跋涉的折腾,索性就留下,也可以跟陛下叙一叙往昔的君臣之情。”
尉迟旌德目光从一张又一张老脸上滑过,老人写满沧桑的脸上流露出坚定的神情,没有一个表露出哀伤,都异常的平和。
“各位族老,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你们心中所想之事,我尉迟旌德很清楚,想与那迦叶决一死战,但是请大家听我一言,现在根本不是时候,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我们决不能意气用事,报仇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尉迟旌德一眼就看穿了老人们的心思,尽力劝说道。
“族长,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也好,把话摊开了说,我们老哥几个商量了一下,一个个都多大年岁了,活的也够久了,实在也折腾不起也不想折腾了,再说孩子们这一走,总得有人垫后吧?我们这些人就留下来垫个底得了,到时大军来了,杀他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全当报了仇”族老的语调极其平和,不起一丝波澜。
尉迟旌德刹那间陷入了沉默,望着眼前一张张苍老的面孔,忽然躬身向他们郑重的行礼,恭敬的道:“各位族老,请受在下一拜,我尉迟一族,不,是青龙一脉,一定会记得各位的大恩大德。”
族老们平静的接受了礼拜,聚义堂一下子变的安宁了,好似一场暴风骤雨即将到来前片刻安宁。
……
随着时间的推移,短暂的一天很快的过去了,离决战之日只剩下一天,星空又一次降临,今日没有月色,只有闪烁的星辰。
城主府的一偶,奢侈豪华的房间内,紫嫣坐在床沿边,趴在朔畅的腿上小憩,朔畅慈祥的望着孙女,呆呆的出神,好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烛光照得整间屋子犹如白昼,映照着床上横躺着的少年,苍白的面容更显的白皙。
冬梅坐在床的另一边,不时探手把脉,眉头时而放松时而褶皱,似乎有些琢磨不透。
“冬梅,是不是有什么事”朔畅轻声的问了一句。
冬梅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不解的说道:“朔畅爷爷,我有些吃不准,沐沐哥从脉象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为什么他一直不醒,这对于医理来说不通啊?”
朔畅闻言笑了笑,探手抚向沐沐的脉门,凝神静思片刻,睁开眼睛道:“没事,脉象平和,我们再等等看吧,对了,冬梅你也忙了一天了,也歇一歇吧,若是沐沐醒了,我喊你。”
“爷爷,我没事,撑得住”冬梅逞强的答道。
朔畅看着冬梅摇了摇头,也不再强人所难,轻手轻脚的拿起一床备用的床褥,轻轻盖在紫嫣身上,动作很轻很慢,似乎是怕惊动陷入熟睡的孩子。
紫嫣的肩膀动了动,眼皮也跟着动了动,惊醒的张开,劈头盖脸的来了句:“沐沐醒了?”
朔畅闻言笑了笑,对着突然惊醒的孙女说道:“傻丫头,沐沐要是醒了,我会喊你,赶紧再睡会,看你紧张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傻小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害得我孙女对他如此上心,牵肠挂肚。”
“爷爷”紫嫣脸上浮现一片绯红,害羞的嗔道。
另一旁的冬梅听了也笑了,笑的紫嫣更不好意思,扭捏的拉过被褥遮盖羞红的面容。
“好好,爷爷不说了,你再多睡会,等傻小子醒了,我会第一时间喊你,耽误不了”朔畅望着紫嫣打趣道。
紫嫣听了这话立即嘟起小嘴,狠狠的瞪了一眼爷爷,撒娇的别过头去,叫道:“不理你了。”
朔畅看着紫嫣小儿女的娇态,紧绷的面容,会心的笑了,眼眸扬起一抹水雾,赶紧用衣袖抹去,生怕被孙女看见。
紫嫣并没有看到朔畅的动作,而是盯着窗外,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惊道:“呀,都这么晚了,爷爷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朔畅笑了笑,慈祥的答道:“没有,哪有睡过头,只不过才睡了两三个小时而已。”
“啊!二三个小时?爷爷你怎么不叫醒我,我怎么会睡这么长时间?”紫嫣惊呼道。
“这有什么?平时你睡午觉的时候不都是两三个钟头,怎么喊都喊不醒你,平常的紧”朔畅摆出一副自然而然态度,平和的说道。
“爷爷,以前有你在我身边,我安心自然睡不醒,自从你离开了,我就再也没好好睡过,这不,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