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轻挽纱衣,脚尖一点,三寸金莲点着被风雨压弯的青草飞掠,动作轻盈自如似一只低空翱翔的燕子,在风雨间急掠。
鎏金宝马载着沐沐一路绝尘,突然猛地一下双蹄踏地,急急刹住脚,高高昂起马头,怒喝道:“何人,拦我去路。”
白衣女子屹立马前,伸手直指马背上的沐沐,不紧不慢的答道:“我非拦你,而是拦他。”
白马循着白衣女子的指向回望了一眼,猛地调转马首,鼻息喷吐白气喝道:“小丫头你是在拿我寻开心还是怎么着,这分明是一个意思有甚区别,去去,让开,别挡道。”
白衣女子嘴角含笑轻摇着头,缓缓伸出两指在马儿面前晃了一晃,只笑不语。
“这,什么意思?”白马微微倾侧马首,盯着白衣女子两根玉葱般通透的指头,迷惑不解的问道。
白衣女子嘴角含笑,轻声细语道:“真笨,这都不懂,分明是两件事怎能混为一谈,我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只管过去而他必须留下,他若去只会白白送死,至于你吗?爱去哪就去哪,我可不敢拦着。”
白马鼻吐白气一声长嘶,马头肆意摇摆引得修长的马鬃飞舞,踢脚狠踏双蹄,甩起马尾,怒目圆睁,趾高气昂的喝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娃娃,敢拿你家马爷爷寻开心,你可知我是谁?我就不信了,来之前你家长辈就不曾提起我,女娃娃你给我仔细听好喽!我乃天荒战神座下第一副将‘鎏金宝驹’是也,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家老祖见了我,也得乖乖下跪磕头,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马爷爷’。”
白衣女子盯着白马突然掩嘴轻笑,笑的是花枝乱颤,轻笑之音好似银铃,清脆悦耳。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莫名其妙想讨打不成”白马很是恼火的喝道。
白衣女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娇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喘嘘的道:“我非笑你,而是想起临行前,恩师的一句话,这才忍不住笑了,真的不是笑你,我说的可是真的。”
白马一双大眼瞪的滚圆,眼角惊跳两下,问道:“你师父,他谁啊?”
白衣女子逐渐平息了下来,挺直了***来回踱着步子,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装腔作势的轻咳两声,道:“你去见见那个小气的马儿,它除了小气之外,还有个最大的毛病特别喜欢显摆,见人就自吹自擂一番,大吹法螺,要是你能见着它,就让它把那个少年留下,它去不去你别管,但是千万别让少年去,他这一去必定有去无回,凶多吉少,这不我就到这找你来了。”
白马闻言一惊,踏着细碎的步子向后倒退,像是在害怕着什么,颤声问道:“你,你师父他是谁?”
白衣女子探手入怀,掏出一块非金非玉不知是何质地的牌子,在白马面前一晃又很快的收了怀中。
“原来是她,她何时来的?现下在哪?”白马眼前一亮,大声追问道。
白衣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长长叹了口气,道:“师父她怎会再临此地,她说过永远不会再回来,虽然我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为何会如此,但我想师父一定有她的理由。”
“是啊!剪不断理还乱……”
“嗯?听这话的口气,想必你是知道的喽,快说来听听”白衣女子眨了眨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喽!本是一段佳话却……嗯?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问东问西的干嘛?要是让你哪位神算子师父算出来,一定有你好看”鎏金宝马厉声喝道。
“没事的,刚才我已经算过了,就算是师父她知道,我也有办法逢凶化吉平安无事,这点你只管放心好叻,快说,快说……”白衣女子天真浪漫的催促道。
鎏金宝马紧盯着白衣女子,虽算不得天香国色倾国倾城,但也算是一美人胚子,女子一身素白似雪,年约十八出头的模样,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扎着一条油光铮亮的马尾辫,淋湿了的流海很是服帖粘在圆圆的鹅蛋脸上,一双柳叶眉下,镶嵌着一对黑玛瑙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这对大眼很是特别,顾盼流离之间似是会说话,灵动非常。
“你何时卜卦问路了,我怎么没见你拿出龟甲啊!连掐掐指头都不曾看到,莫非是在骗人吧!”白马大声质问道。
“清音从不骗人,算过就是算过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清音嘟着个小嘴,气呼呼的道。
“好,你说掐算过了,那好,我来考考你,你可敢应承。”
清音想都不带想的喝道:“随便你怎么考,不过只限于一个时辰之内,出了这一个时辰我算的就不是那么准了。”
“何须一个时辰,你就算算片刻之后这里会发生些什么,怎么样,不算难为你吧?”
清音闻言并不答话,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缓缓闭合,几个呼吸间猛地睁开,急叫道:“我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马闻言似是一愣,惊问道:“小丫头你没骗我吧?你师父也没那么快,你却……”
“哎呀!别磨蹭,再磨蹭真的来不及了,他们要到了,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成,快,跟我来。”
清音说着话脚下一点向远处飞掠,鎏金宝马望着她的倩影,眉头微微褶皱了起来,正在犹豫,突然草原上空传来阵阵破空之音。
“木道人,把人留下,否则别怪我等翻脸不认人,不客气了”空中传来一声断喝,道道人影一晃而过,形同鬼魅,在电闪雷鸣下疾掠,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