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听到非正式会晤这则消息,殷立顿有泰山压顶之感。
要知道外交名士嘴上的两片皮抵得过雄兵百万,他们舌藏乾坤、雄辩天下、机灵诡诈,如今惹得他们组团挑衅,其势吞天毁地,怎能不让殷立紧张。明晚的酒会刀光剑影,暗伏杀机,躲不过去,也不能恐慌,坦然应对就算落了下风,也能寻着机会补救一二。
庄子萱见他唉声叹气,冷巴巴的说:“我看你今晚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还知道害怕?”
被她打破了肃静,殷立也收敛心神,微微笑说:“嗯,我是害怕,害怕你吃醋。”庄子萱扬眉轻佻:“我才懒得吃你的闲醋,你想讨几个老婆我都不管。”殷立举手告饶:“我知道你们女人爱说反话,你就绕了我,下次不敢了。”
庄子萱拿下他的手:“谁让你告饶了!你这样的气场怎么和他们斗。”
殷立伸指虚点,喜呼:“对对对,气场很重要!气场…气场…?他们也不是木偶啊,怎么才能压得住呢?”庄子萱半认真半讥讽的说:“把他们当女人呗,这不正是你的强项吗。”殷立被她一语点醒,激动的捧起她的脸颊就亲:“子萱,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提醒得好!提醒得好!把他们当成女人,就可以消除我心里的屏障。”说时,将她搂抱入怀,咬着耳朵说:“子萱,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庄子萱从他坏里挣脱,戳着他的胸口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殷立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庄子萱伸指封住他的口:“说两句好话哄哄我就行了,谁让你发誓了,你老发誓气场就不对了。”殷立抓住她的手腕,亲她的手背:“那你今晚留在我这儿,我跟你说十万句好话。”庄子萱抿嘴轻笑,背着手缓步后退,一边退步一边说:“现在我又不想听好话了,我要你恢复两个空间的和平,给我一个最合法的名分。所以,你早点休息,我回房去了。”说时背手转身,一步一回头尽显狐媚,带门出去了。
有了庄子萱的提醒,殷立有了点底气。
不过,凡辩才者所提之问,莫不是抢人话锋,揪人小辫,尖酸刻薄,不给人留余地。他需要通通心路,预估明晚这些人会提一些什么问题?也好防患于未然。
心路虽同,可惜昨天一夜没睡,洗澡上床,不一会儿就熟睡了过去。
次日黄昏,接待官给殷立一行送来礼服,众人都细心装扮了一番,生恐丢了脸面。临到出发,殷立突发奇想,脱去礼服,要求更换唐装。时间紧凑,接待官不敢耽搁,立即派人乘直升机到唐人街买来一套红色唐装。
殷立穿上这件衣裳,精神面貌亲和。
但是,与西式礼服一起登堂入庭,又显得鹤立鸡群,不合主流。
接待员令人将车停在酒店门外,请他们逐一上车,联合国总部拐弯就到。下了车,接待员将他们分成两批,让人领唐宇轩等人直接进入酒会现场;而殷立和紫舟心则被人引到安理会会厅。
两人步入会厅,满场肃愕,殷立的这一身唐装惹来不少疑目。
会厅诸人稍楞片刻,均起立鼓掌。
等殷立和紫舟心围桌坐定,立时有人开口发话:“殷先生、舟心夫人,此次在这种场合见面只是酒会小晤,坐在这儿的人都是联合国总部高级职员,他们都很想一睹殷先生风采,又怕酒会上说话扫了先生的雅兴,所以临时就安排了这么一出,请先生勿怪,也请夫人见谅。”
紫舟心笑说:“我来只是作陪,不说话,当然见谅。”
殷立正襟危坐:“这一出安排的好,各位都是高坐楼厦的高级官员,平时想见还见不着呢,今日能与各位想见,实属三生有幸。”说话这会儿,匆匆过了一眼会议厅,桌上坐着十八人,每人席前都摆着署名桌牌。
十八个桌牌,用了十八种文字,摆明了有意刁难殷立。
那刚刚率先说话的桌牌上用的是英文,书写罗宾二字。他起身拍手,有人推开会厅大门,手捧一个精工细雕的小盒放到殷立桌前,罗宾浅浅笑说:“殷先生落难异乡,还这么不辞辛苦促进和平,为表钦佩之心,送给您一只和平鸽,希望先生喜欢。”
此人语调轻浮,落难异乡四字更是带有讥讽之意。
殷立一听便知,他不动声色,打开盒子,里面的和平鸽竟是用拇指般大小的蓝钻细雕而成。殷立心呼:“好大!”转而哈哈笑说:“让你们破费了,喜欢,真的很喜欢!你说我要是把它送给我老婆,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
就连紫舟心都倍感尴尬,用脚偷偷碰了一下殷立。
罗宾笑的最大声:“妥妥,有什么不妥的,东西既然送给您了,那就由您做主。再说,我们的工业科技这么发达,想要多少蓝钻就有多少,先生要是觉得不够,我们再给您预备几颗?”
殷立大喜:“好好好,再来一颗就够了,多了就闹了。”一边说话一边把玩着钻石,像是入迷似的,喃喃又说:“好东西啊,质地和天然钻石无二!嗯,你们的工业科技很棒,让人不得不服,不像我们那里,把科技资源全都用在建造星舰战将、粒子枪炮这些没用的东西上了,对这玩意儿没多少研究啊,你说浪费不浪费?”
他这话说的轻松,样子也极具贪婪,像是在打趣。
但是措词有褒有贬,夸的是钻石工艺,贬的是军备科技,暗指他们玩物丧志。把罗宾一伙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