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楂转睛急想,突问:“琳娜,我带你去外面,你怕不怕?”琳娜抿嘴笑说:“楂哥哥在,我不怕。”李楂当机立断:“好,把电梯让给布尼,我们出去。”伸指在玻璃屏面连点两下,玻璃面墙立时展开,电梯门也随之关闭。
两人手拉手,趁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窜了出去。
可惜脚下踩空,直坠而下,“哗”的一声摔在水潭里。
这破水之声在这极静的无间炼狱显得如同霹雳,顿时鬼嘶兽喉应声而起。投目四望,漆黑一片,能瞧见的只有无数双红眼绿睛、亦疾亦缓朝她们这边靠来。两人趴在软泥里一动也不敢动,琳娜牢牢抓住李楂的胳膊,哆哆嗦嗦的细声问:“怎…怎么办?”
李楂嘴上轻嘘:“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动,也不要出声,一会儿听我号令。”
嘶吼声越来越近,四周睛光闪闪。
猛听得周遭不远凄厉惨叫,这些怪物闻声而至,聚集一多相互残杀起来。两人的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只见前方十来米处怪影杂乱,打成一团,嗷嗷惨叫之际,仍能听见撕尸嚼肉之声,可谓入耳心惊。就这么斗了几分钟,打不过的都四散逃开,凶悍的捶胸霸吼,蠕到水潭喝水。二人和它们的距离不足五米,此时稍有动响,立遭疯杀,故而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那些怪物解了渴,见无物可猎,先后离开。
好在这片水潭泥土湿软,殷立和琳娜把身子埋在其间,方能蒙混过关。
等怪物去远,李楂从软泥里爬起,搀着琳娜到电梯口下方躲避。此处距离电梯口五米之距,有岩石做掩蔽,颇为安全。过不多时从远处飘来一缕光亮,到了近处才识得原来是那玻璃飞罩。李楂大喜,遂伴在琳娜耳边细说:“一会儿牢牢抱住我,不要摔下去。”琳娜迷惑不解:“你想…?”李楂拨弄手表,发出淡淡磁光,琳娜会意:“好办法。”
那飞罩凌空飘行极快,转眼就到了电梯口边。
李楂抬手瞄准飞罩底盘,微光忽闪,从表框里射出一束电磁蜘网,一粘即合。眼看他随着飞罩徐徐上升,琳娜纵身一跳,张臂将其抱住。飞罩升了约莫十来米,遂往前飘去,行了三两分钟,遥见对面黑壁崖口有灯,乃是一个洞屋,琳娜兴奋的“啊”了一声,李楂忙嘘声禁止。
飞罩与洞屋对接,李楂二人也随之攀爬到了崖壁上。
她们俩常以飞檐走壁定输赢,只要攀崖工具齐备,任何险峻都能克服。爬了一会儿,忽闻屋子里传来喊声和哭声,两人面面相觑,在一处凸石上落脚,探头窥望,屋内情形触目惊心。李楂和琳娜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安蒂夫人,她端坐轮椅,上身裸露,胸口开了个碗口般大小的血洞;在她身边摆放着各种刑具,手持刑具之人除了张继呈还能有谁。
在屋子里尚有三人,兆仪夫人和丘命堂手足被绑,皆高喊住手。
而布尼双膝跪地哀哭求饶:“张先生,您就别折磨夫人了,求您了,您折磨我好了。”怎奈张继呈充耳未闻,不仅没有停手,反而哈哈大笑,冲着安蒂夫人咆哮:“贱女人,你也有今天!我要把在中东受的苦十倍还给你!你总是吓我,我好怕,真的好怕,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你就是只母老虎。”说罢,用长针在她胸口血洞里搅动两下往上一挑,一块肉芽就这么被挑了出来。
安蒂夫人手足不能动弹,口不能言,疼得几欲晕死。
布尼抱住张继呈的大腿,哭喊:“别折磨夫人了,别折磨了!”兆仪夫人怒喝:“你这没出息的东西,站起来!亏你还是一个特工,连个鼠辈都不敢杀!”布尼哽咽着说:“我…我…我……。”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张继呈笑说:“夫人就别难为他了,继呈虽然没什么大智慧,但也从来不把危险留在身边。布尼对殷立忠心耿耿,这我早就知道,所以继呈按照档案资料派人把他家人关了起来,他敢对我轻举妄动,那么他全家老小都得跟着陪葬。”
兆仪夫人咬牙恨声:“你这个卑鄙小人,我真是有眼无珠,看错你了。”
张继呈也不发怒,从容做礼:“夫人和丘先生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拜这个贱人所赐,继呈现在惩罚她,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反过来骂我了?”兆仪以怜目相投,与安蒂对视相交,眼神充满释怀之意,冤仇早逝:“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懂什么,若真有化解不了的仇恨,我们也不可能结成亲家。哼哼!我劝你把安蒂夫人给放了,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否则等到殷立回来,你会死的很难看。”听到这话,张继呈神情陡变,暴怒:“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他有什么本事,凭什么高高在上!他只不过是个fēng_liú公子,和我比他差远了,我这辈子就只喜欢雅伈一个,他能做得到吗?你看看雅伈每天为了他以泪洗面,我都看着心疼,他倒好,在那边逍遥快活!依我看他根本就配不上雅伈!”
兆仪夫人低头摆首,哀哭着说:“是雅伈配不上他,是雅伈配不上他啊!”
张继呈怒容不改:“这是做妈该说的话吗!好好好,既然雅伈配不上他,那您就做主,把雅伈嫁给我。”话到最后,附有情丝,语调也变的轻柔。兆仪夫人朝地吐痰:“呸!你真不要脸了,有夫之妇你也来抢!”说到情之一字,张继呈满目之中再无杀气,情绪激动,急欲难止:“夫人,我对雅伈是真心的,求您成全。这样好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