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水盘火棋,本是不可驱动之事,你一定要在水做的棋盘上用火做的棋子来下,她怎么可能听你的话。”陆天齐淡淡的说道。
“哦,这么说来,是我不对了,不应该将水火不相融的东西放在一起。”天帝将手中的火焰一般的棋子尽数抛入湖中,湖面激起不少水晕,嗞的一声,火种棋被尊贤湖的水熄了生命力,再无火光,沉了下去,接着升起无数朵白雾之气在湖面上飘浮,
只留下石桌上的玉水做的棋盘,明晃晃的,静如天空,亮如明月。
陆天齐手在石桌上轻轻一抹,原来的玉水棋盘上多了十几颗木制的棋子,个个鲜如新木,还有淡淡的青木之香。
“仙尊,你带来的棋子不错,只可惜,已被你削肌去肤,只有点点精气还在。你为了跟我下个棋,用了大气力。”天帝扫了一眼玉水棋盘上的千恒檀香棋子。(桃木棋)
“天帝,你视天下万物为什么?”陆天齐修长的如玉的手指拈起一枚千恒檀香棋点在玉水棋盘中,微启薄唇,优雅的问道。
“万物在我眼中,聚则为灵,散则为零。”天帝顺手移动了一下自已面前千恒檀香棋的位置,随口回道。
“我再问你,棋子弃之为何物?”陆天齐将军在即,即围而不攻,只淡然的停手去端身边的茶,轻抿了一口。
“弃物。”
陆天齐深锁剑眉,手轻轻一伸,将所有落入尊贤湖中的火种棋子又全部吸在了手上,一粒粒精巧玲珑的小火棋在他的手上跳动,轻摇。
“火种棋与灵木棋相融会如何?”他轻问道。
“火烧了木,水灭了火。”天帝向后一靠,不再下棋,而是目前不转眼的盯着陆天齐的手,就像看到了一只绝美的手正托着最美的花。
“生生相克,亦是生生相息,为何不能共存于世,而要弃之。”陆天齐将手上的火种棋轻轻一抖,所有的小小火种棋鱼贯而行,一个一个像精灵一样兴奋的跳到千恒檀香棋上站立着,玉水棋盘上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火把。
天帝见陆天齐居然复用了这些自已抛弃的火种之棋,眼中闪出一丝惊讶,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功力,能力不减当年:“弃之一如反掌,用之则要小心万分!”
陆天齐叹道:“天帝,天庭里的天牢中为何魔灵生怨,生生不死,不肯安息。”
“自是想着要报复天下。”天帝从玉水棋盘中取了一枚千恒檀香棋与火种棋的合体,边细细端详,边用手指去戳那细细微微的火苗。
“那天牢设来何用?以暴制暴,得到的是更大的毁灭,这次西域魔域城之乱就是因此而起。”陆天齐将手中之茶一饮而尽,看着玉水棋盘中的棋子心中起了一股怨气。
“陆天齐,你贵如天神,怎么说话却向着魔界。”天帝听出陆天齐在指责自已,他与陆天齐上次下的风盘云棋,两人一共下了一年多,每想到破解之法两人又相会于此地下棋,可是那盘棋最后还是没有下完。
陆天齐做事有始有终,没有下完是因为要去救人,而这一救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跟他下过棋了。当然天帝知道的情况是陆天齐带三千人去救了五百婴儿跟一个布千叟,但身受重伤,从此闭关不出,极少行走在六界。
“天帝,就事论事,人有善恶,灵有好坏,妙含烟以身赎了他生父之罪,还不够吗?”
天帝沉默一会儿,看着玉水棋盘中的浮着的千恒檀香棋子,又歪头瞧了瞧陆天齐身后包得像红包一样的妙含烟说道:“炙热心是八大神器中最难驯服的,此神器随人心而动,遇强更强。若非受难苦修的人,怎么配拥有他。”
“我只想问你,十八年前你让神器附于魔婴身上,是为了上次那盘没有下完的棋吗?”陆天齐喜怒不形于色,但尊贤湖里的鱼已经浮出水面,全都不能在水里呆了,想要看看仙尊的绝世仙资,同时亲眼目睹一下天帝吃憋的囧样。
天帝手中的棋子“吧嗒”一声掉在了自已的天锦袍上,他强装镇定道:“我怎么会这么小孩子气。”
“你为与我为争一时输赢,居然将六界神器中最难驯服的炙热心送入魔界,天帝,儿戏天下,天下怎会臣服你。”陆天齐双眼如注,早已看穿天帝的小技量,当初他一句戏言,如今居然成真。
“仙尊,你怎么血口喷人。我只是想让你多多关注神器出世,哪里有想过玩弄在下人。”
“你点了仙宇山兰君做圣女,一手改变了她的命运,若不是持法长老说出这事,我还只是怀疑一切均是天意。”陆天齐冰冷的话如尖刀一样抵在了天帝的脖子上,“本座,囚于天牢,小徒闯牢救人,这是天大的罪,若是换了别人天帝你会罢手吗?想来,只有一个可能,你也后悔了,所以你在弥补,所以你敕了我的徒儿。”
天帝脸上神色难辨,时红时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长叹一声,走到妙含烟的身边,细细看了看她的伤势,自已也不忍心再看,于是向陆天齐道:“我当年,只是想用这个方法困住你几年,让你无心与我斗棋,等我想出最后一步棋,只要一步就能赢你的棋,可是没想到你一去十八年不见。”
陆天齐心如刀割,没想自已的猜测全部对了,他笃定这十八年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