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寺是故人踏月来>135.岁穰之秋

有些男人天生善于甜言蜜语,让女人乐在其中又苦不堪言。来让你听听就算,而是可以让女人放心相信的。

不幸中的大幸,胤禛属于后者。

除了一早要去上朝,只要到了时间,立刻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这个病人感觉很安心。药苦不苦,药粥是否难喝,通通变成了浮云,让我心甘情愿一股脑地吞咽。因为每当我这样做时,他的眉头就不会皱起来,脸色也会变好。

红挽姐弟两个听说我病了,每天过来似模似样的嘘寒问暖。弘晚很乖,说完话转身就走,把空间留给我和他阿玛,是个非常有眼力的好男孩。可是红挽……磨人精啊,有时磨得我还没烦,胤禛已经忍不住把她夹在腋下,像提公文包一样直接送出房门。我觉得,他有暴力的倾向,还好红挽并不在意,悬在半空时小脸都有些充血泛红,还没心没肺的咯咯乱笑,自得其乐得很。

府里的四个小女人仍是每日过来请安,我很奇怪胤禛为什么不直接免了她们的麻烦,我也落个轻省。在我看来,与其让她们站在房门外说上那么几句貌似恭敬的话,还不够羞辱人的,要搁我,早就罢工不干了。

在胤禛的严守紧盯下,我每天按时吃着汤药,没过几天,身体明显好了很多。但我还不能神气活现地拍着胸脯说“嘿,现在可是好了,胸口也不疼了,喘气也通顺了,一口气能走五里地,连骂一个时辰不重样而且不带换气儿的”,所以,我仍是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小范围活动。

这悲催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儿?

我想弘晖了,数着日子快要到他九岁生辰了,我想给他准备礼物,可是现在……忍不住和胤禛提了一句,只得到简短的回复:“知道了。”

我不明白他的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他会准备礼物?会着人给弘晖送去?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相信他,也必须信他。

这种信任一直持续到三月廿六日,弘晖,整整九岁了。不在我身边,在遥远的温暖南方,我很难再触摸到的地方。

心情不好。

我坐在古筝旁胡乱拨拉,听着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残破琴音,很有种bt的快感。胤禛看到放下手里的书,走过来坐在我身旁,不再像以前那样唬弄我,而是很认真地教。他的样子很严肃,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就小心地学,不敢再制造噪音。

他不问我学了些什么,只按自己的方式教,我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像是把我当成一个古筝入门初级班的小学童,不厌其烦的从基础讲起。我配合得天衣无缝,恨不得找个本子把他说的话都记录下来,以表示我的学习态度良好。

我们俩一个说一个听消磨了几乎整个下午的悠闲时光,红挽进屋时愣在门口听了半天,才笑着跳进来,趴在胤禛身上哼哼唧唧,“阿玛,这些额娘早就会了,挽儿都有和额娘说过哦。”

胤禛的脸上仍是认真,只是视线从我转向了他那不知死活仍在嘻笑讨打的女儿,“今儿你习的字呢?弘晚的早就送来了,你的呢?”

红挽的小手瞬间捂在自己嘴上,缩了缩脖子转身飞快地跑出房间,嘭的一声将门甩上,再没回来。

看着眼前抿着嘴角的男人,我又看看身前的古筝,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所有不解瞬间融会贯通,拉着他的手轻声夸赞,“还是你教得好,解语说得可没这么清楚,挽儿更是捣乱,害我学了好久都是个半调子。以后,我就跟着你学。”

胤禛的唇角很细微的撇了下,拉着我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渐逝的夕阳长声叹气。

我看着他那副不大开心的样子,只好拖着长音胡乱吟诗,“向晚意不适,出门望天边。夕阳无限好,犹未近黄昏。”

胤禛摇头瞥着我,握着我的手掌紧了下,拉着我就往外走。还没走出院门又折回屋里,叫着眉妩帮我换衣服梳头。

这是要出府?

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迈出过院门了,不用一下就这么大变化吧,我可以先在府里转转适应一下的。而且今天……我的心情并不好,也不想出去散心。

我看到一身白衣的胤禛站在面前,却系着黑色的斗篷。如此的黑白经典搭配,其实并不适合所有人,一般人穿上不止没有好效果,反而会突显自身的不足。于他,竟是堪称完美,显得人益发修长俊逸。

他将手伸向我时,腰间微微露出一抹熟悉的红色,我直直地盯着,手已抬放在他的掌中。

已近初夏,太阳落山时仍是微凉,我贴靠在他胸前共骑在夜时背上,黑色的斗篷罩住我周身,只能嗅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清淡檀香。

忘了何时,见他写的诗句后已然署着圆明居士四个字,以禅门宗匠自居。他简单解释:圆而入神,君子之时中也;明而普照,达人之睿智也。当时的我什么反应?好像点头笑笑。其实这句话我曾经在现代的资料上见过,只是不知他何时开始启用此名。而他另一个破尘居士的名字,又是因何而用,用在何时。

这个男人爱读佛经喜参佛,书房里长年累月燃着檀香,身上已然自带了一股抹不掉的味道,很适合他。

掀了那抹黑色的遮挡,看见一条蜿蜒的山路,竟是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仰头看去,发现他正低头看我,小心问着,“累么?要不要歇会儿?”

我摇摇头靠回到他胸前,看着远处越渐微弱的红色,胤禛将斗篷拉拢时,我正叹着夕阳再美总是会落,然后大地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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