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寺是故人踏月来>168.静海祥风Ⅱ

康熙54年3月15日

四大文明古国,我有幸自中国出发,见识了印度,到了埃及,原本可以再期待下一个目的地,隔红海相望一路北上的古巴比伦?那被黄沙淹没的空中花园,现今是否还依然美丽着,等我?

虽然知道它早已不复存在,但我仍在小小的期盼着,甚至感叹自己这难以解释缘由的穿越之旅,竟然可以如此圆满。

当时的我曾站在埃及的漫天黄沙中,真心地感谢万能的阿拉真主,虽然我从来不信,可是既然入乡了,不免随俗。相信在那里,再谢佛祖也没什么意义,毕竟我不是胤禛那种虔诚的居士,还到达不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至高境界。

可是,为了他,我兜兜转转了一小圈,仍是回到这里。

京城繁华依旧,街市上吆喝声不断,各种商品琳琅满人、首饰绸缎、花草药材、真假古玩,应有尽有。耳畔依稀传来小贩与路人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虚虚实实热火朝天。

听着那些熟悉的语言,何止是亲切,我简直要泪流表示对祖国的热爱。真真是外面世界千般好,难敌乡音一脉情。

还有街边馆子里不时飘出的诱人肴香和酒香,每每提醒我,身处何方。

阔别四年,我终于回到了这里,却掩人耳目混迹于过往的人流之中。

雍亲王府的轿子才从另条街上四人抬过,熟悉的银顶黄盖红帏自我眼前快速掠过。我知道里面坐的人是谁,却只能背转过身以斗篷上宽大的连帽将自己头脸遮住。

今日的京城喜气洋洋,到处都有人在议论雍亲王府的喜事。而我缩在行久身后,隐在通往王府必经之路的街旁角落,看着不停歇的车轿骏马陆续经过,都是赶去贺喜的。

整个京城百姓都知道的皇家喜事,偏只有我忘记了。

怎么会只记住康熙57年之后的生子不断,偏偏忘了年家小妹嫁入王府第一年便为胤禛生了女儿的事。我巴巴地赶回京城,倒像是特地来道喜的,或是,最多余的一个人。

还好路人们只在关注那些尊贵的皇亲国戚,还好我带的是行久,若是换成小赫或易安那样的西洋外貌,被人看到只怕想躲都难。

行久的手始终伸在我肘后数寸,我知道,却固执地装作没有看到,低下头坚持着往回走。来不及躲闪擦肩而过的路人,向旁边踉跄了一步已被他稳稳扶住。

“四嫂?”

讶异惊喜的男声自身后不远处传过来,接着就是马嘶长鸣,利落地翻身下马。我像鸵鸟一样迅速转身埋在行久胸前,听得来人走到身后又试探地轻唤了一声四嫂,才用力掐住喉咙哑着声音在帽沿的遮挡下小声问道:“哪尼?”

我知道胤禟还没有走,仍是站在我身后,也能感觉到他在探头看我,只是再没有开口。行久像是明白我的意思,手掌轻揽在我肩上,又扯了下遮在我脸旁的帽沿,才用日语低声同他讲话。我还是听不大明白,也没有心思去猜测,只盼他快快离开,该去哪儿去哪儿,不要与我纠缠。

“不好意思,认错人,打扰了。完之后又停留了一会儿,远处响起胤俄那再熟悉不过的高声催促,才迈步从我身后走开。

我像是瞬间没了力气,被行久抱在身前又将脸扣在他肩上,任由他抱着快速逃离。只觉清晨的温暖红日霎时变成了阴云密布,一片灰黑见不到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自由自在地环游世界不好么?我还能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名胜古迹,还有那么多未尽的旅程,为什么偏要在此时赶回来。

行久没有把我带回新买下的宅子,而是直接送回到船上。我又躺在自己的船舱里一动不动,就像是回到了52年底时在船上毫无生气的那段日子,任谁叫也不肯出去,除了弘晖来喂我喝药,所有人都不见。

当时的我为什么病了,又是怎么好起来的?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好像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除了那些美丽的景色,几乎什么也记不住。

到现在我还能清楚记得旅程的最后一站,胤祥带我们去了埃及。当我迈出舱门跟随众人踏上了久违的陆地,那口积压在心底的憋闷才终于吐出去。

胤祥看到我拉着弘晖的手小心地站在众人身后,还曾不厚道地嘲笑,“弘晖,怎么把你额娘也带出来了,应该找苏长庆要点纱布把她缠起来,往这一扔就是新鲜出炉的木乃伊。”

那样的日子还是很快乐的,阳光大海亲人朋友未知的奇妙旅程。

我躺在床上认真回想,像是又回到了那片寸草不生的黄沙平野,游走在夕阳下的尼罗河畔,静谧而美丽,波光粼粼的水面像被罩了层橘色的暖暖金光。

神秘的胡夫金字塔,有着诱人魔力的狮身人面像,数千年来风吹日晒屹立不倒。那些隐藏在沉重历史背后的某种力量,让我们这些仰望的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即使是那三个见多识广的外国男人,也像我们一样沉默,肃然。

还有那个没了鼻子的巨大人脸,让我彻底不再相信关于拿破仑侵略埃及时下令用炮弹轰掉它的传说,明明现在就没有了嘛。对于编出这个故事的人,我只能说人类的想象力真是无穷,就像古埃及人民怎么就建造了这些世界奇迹一样神奇。

说什么来着,为何来到这里,好像是要带我去寻觅尼罗河女儿的足迹。

他不信魔戒,却信尼罗河女儿,这是为了哄我开心?把我还当成小时候那个爱看漫画的女孩?那时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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