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了她什么,我什么都不给,不想,不愿,别无他法。
咳了一声,冲着她笑,“谁还没个让人笑的时候,过好自己的就是,甭管别人,赶明儿咱再笑回去就是。”
窗外竟有回应,也嗽了一声。
兰思也听见了,惊得什么似的坐得更直,眼睛却仍死盯着手中帕子。
我撇了撇唇,用扇子掸了掸膝头,“聊了这么久,也饿了,吃点儿什么,你想吃什么?”
她稳稳地站起来,弯着天鹅似的细长脖颈福在椅前,轻缓地说:“臣妾先回了,不扰娘娘的清净……”
我一笑,“哪儿的话呢,你在,反倒还清净些。”
她还是走了,徒留一片清净。
日光强劲,透过门窗晒进来,桌椅摆设都笼着层金灿灿的光,热得人难受。
胤禛迈进门来,站在外面的解语冲我比划着手势,转身跑走。
恩,去拿点吃食也好,堵住他的嘴。
我坐在一片阴凉下,被盯了半晌,正准备站起来,他先动手拉了一把,我们两个就换了位置。
隔桌而设的那张空椅子才是他的,我不客气地坐过去。
夕阳愈西,暮色渐起,我们俩就跟守着片鱼坑的老头儿似地干坐着,不动,不说话,无鱼上钩。
不知解语跑到哪儿去找吃食,八成是去耕地开荒了。
掩唇打了个哈欠,他先站起身,手臂向我伸过来。
隐隐闻到了香味,食物的味道,越来越香。
“笑。”他嗤了一声,握住我探过去的手,抬步就走。
幸福才笑,他不懂,一点儿也不。
收紧交握的手,感受到力度,我贴过去轻轻偎着。
再不是早年那般大步流星,紧追不及。我与他,一步步地往前迈,走在彼此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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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回去睡觉。
还未走近,便看见守在门前的人影。再分辨,是弘历和弘昼,一旁还站着永璠、永璟哥儿俩。
胤禛没什么反应,反衬出我的不太高兴,懒洋洋地不想理人。
正思量着该怎么办,耳边悄声一句——“我打发他们回去。”
话音方落,四条人影相继到了跟前儿。
规规矩矩请了安,换了副嘴脸,这帮男孩子啊,越大越不怕皇帝老子,自顾叽喳像群小孩子似的。
“额娘怎么了?”
“怕是累了。”
“是不是困了?”
“奴才们说才刚吃了回来,怎么就困了?”
“别是身子不舒服……”
我揉着额角,等待胤禛打发了他们,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不知是谁打了谁,紧接着又听见一句——“玛嬷该不是有了身子吧……额娘那时就是这般,总是吃了睡睡了吃的,还总是累……”
手上一紧,我就被牵着大步朝前走,径直进了门。嘭嘭两声闷响,房门关在身后。
当朝皇帝这个人啊,有时就是这样——简单,粗暴。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