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今日兰花带她来是和白长安商量怎么救冷天清的。
顾源和暮楚歌的婚期已定,现在最危险的反而是暮天悠。因为她身份特殊,顾富贵定然会找时机痛下杀手。
“待到下月十五,我自会扮成宾客混进顾府,兰花我所说的顾府图纸你可曾带来了?”白长安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暮天悠,“届时你可以和萧王爷一同前去顾府。”
“我明白,可是师傅身上的锁链怎么办?至今不知道如何打开。”这才是最主要的好吧,不然就算准备再周全,见了冷天清,他还是没办法走。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两天就能知道办法了,”白长安倒是胸有成竹,“兰花你必须打探出看守师傅的下人到底是谁,然后想办法在饭菜里下药,到时候再以摄魂香辅之,就没什么问题了。”
“是,少爷,可是断后工作谁来做,师傅他被囚多年,受了不受苦,体力一定不济,若是没有完好的断后计划,只怕还没出顾府就已经被包围了。”
“这,就需要借助一个人的力量了。”说到这里,白长安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谁的力量?”暮天悠和兰花同时问道,看白长安郑重的样子,想必那个人一定地位不凡。
“沧衡皇帝萧中庭。”白长安见暮天悠和兰花都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只有想方设法让他在那日出兵顾府,然后我们便可趁着混乱逃走,你们想想,那日一是顾源的婚事,二是难得一见的阴月阴日,若是再加上三,也就是皇上出兵干扰,纵使顾府有再多的下人,顾富贵再有完全的准备,也定是顾不过来的。”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是萧中庭?”让皇上下旨出兵,岂是一件小事?再说以顾府在京城的势力,就算是皇上也是不敢妄动的,这怎么可能。
“因为在这京城里,除了皇上,没有其他人有比顾府更强大的权势,大到能够随意出兵顾府。”白长安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因为他心里很明白,若是想救冷天清,就必须先动顾府,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地救出冷天清。
“可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想让说服他,这又谈何容易?再者,莫说顾府没有罪名,就算有,也一定藏得极好,怎么会被抓住把柄,既然没有罪名,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好端端地突然派兵入顾府。”
“所以,萧中庭也必须出席在那日的宴席上,皇上出宫,自然会带禁军保护,到时候再事先安排好刺客,现场必定大乱红尘四合。”
“这刺客又要哪里寻?”行刺皇上,可不是一般的杀个人,你给钱别人就肯去干,这件事难度系数极大,成功几率极小不说,一旦失败还是必死无疑,弑君的罪名可是会连累满门抄斩甚至诛九族,谁就算不顾自己的性命,也得替自己的父母亲人考虑。
“如今,这北沧城中正有一个。”白长安自从来到这里,已居数月,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把这帝京里所发生的大小事情了解清楚了。
“谁?”暮天悠仍然一头雾水,这京城,还有谁敢胆大包天行刺皇上,除非是……
“萧越帆。”
萧越帆,不就是那个被以谋逆之名判罪,如今还在天牢里关着的前太子?
“萧越帆身边的死士众多,如今缺的只是一个领导他们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找到机会进天牢与他见上一面。”
三个人谈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暮天悠和兰花便起身向他告辞,毕竟殿外还有一个公主在等着,他们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上了路,一路上,暮天悠愁眉不展,不住叹气。
她越来越觉得,救冷天清实在是件浩大的工程,顾源成亲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她却至今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冷天清身上的铁链,再加上到底是谁看守也一无所知,现在还要想办法让萧中庭出席,还要去见萧越帆……
突然觉得一点准备都没有。
“师姐,”兰花和她两人远远地落在后面,看到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兰花心里也不好受,“谢谢你能答应帮忙救师傅,我、我这辈子一定会感恩戴德,报答你的,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
“你为何对冷天清如此衷心?”看着兰花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她忽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这师徒俩的感情能如此的深?
“我这条命,是师傅给的,所以不管什么时候还给他,我都心甘情愿。”兰花沉默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我记事起,我就在一个大户人家当丫鬟,整日不仅要伺候小姐,还要被其他下人欺负,后来有次,小姐丢了对耳环,他们就硬要说是我偷的,然后我就被罚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我至今都记得,大雪纷飞的夜晚,家家户户都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唯独我,跪在府门外,全身冻得半点知觉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兰花这番回忆,勾起了暮天悠童年的回忆,当年的她,也曾有过这种遭遇,所以从那以后,她就发誓要成为一个强者,强大到谁都无法把她踩在脚下,因为她真的,已经受够了那种被人欺负的日子。
“就是在那时候,师傅出现了,我至今都记得,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掏出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给我,他敲开了大门,花光了所有的钱,替我赔偿了那对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