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盲嫁>第十五章
感,而奴家呢,觉得这人倒也不坏。既然此事已摆到了这份上,那奴家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人,是相公您给奴家找来的,那么,相公打算处理呢?是成全了我们?还是将我们拖去浸猪笼?”

“三少奶奶!”一旁的荣贵极力喝止住她。

“少奶奶,”荣贵放缓了语气,又带着恳求的口吻道:“您这玩笑可是千万千万开不得的!少奶奶虽然无心,可是,您说这些不怕伤了咱们少爷的心吗?不怕让别人听去会怎么想么?这么久以来,少爷是怎么关心你,护着你,您就算感觉不到,看不见,然而,您也不能用这样的口吻和少爷说话啊!……”

看得出来,荣贵在极力维护他的少主,然而,明珠只是绢子擦擦嘴角,目光轻蔑没有吭声。

齐瑜略一抬袖:“荣叔,你先下去。”荣贵下死盯明珠一眼,这才不情不愿道了“是”,掩门退下。看来,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相反地,齐瑜的表情倒是显得镇定。他不慌不忙从椅子上悠悠沾站起,负手在明珠脸上盘旋一圈,然后,嘴角似扬非扬,轻声地笑:“看来,你真的很有将一个男人底限全部激发出来的能耐,很好,明珠,你做到了。”

说着,不待明珠,一把捉了她的手,拉着她就往附近的桌案走去。明珠大骂“你要做什么”,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明珠极力压制胸口的怒火,问他是不是吃错了药,他又抱起她往案前的太师椅上一坐,声音冷冷:“你不是要急着学这些盲文么?来,为夫这就教你。”说着,从身后把她的腰一楼,另只手捉住她的右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迫使她拿起一张盲纸就开始教起来:“这首诗名为《八至》,娘子正好要学一学,你听着,为夫给你念: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娘子,夫妻本为一体,你说,为什么要用‘至亲至疏’几个字来形容呢?”

明珠木偶似地坐在那儿,目光呆滞,一动不动。有什么东西挂在她的双颊,像一串串冰凉的珍珠帘子,男人呼吸一次,帘子就动,男人再呼吸一次,帘子就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在她眼皮底下来回晃动的水晶渣子。

是什么将他们关系弄成这样?

母亲说,要她去做一个大气圆融的女人,做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当家主母,可是,母亲忘了补充一句,大气圆融,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些都是对那些拥有健康身体、完整无暇的女人而言,而她呢,她眼睛没瞎之前,兴许,她可以为了拉拢这个男人,为了投其所好,甚至将自己的妹妹也一并送给他,让他坐享齐人之福,她不介意……

可是,她的眼睛瞎了,一个瞎了眼的人,一个残缺的人,你能指望她的内心有多么豁达?你能指望心胸有多久宽广、多么光明么?

男人似乎感受她双颊的湿意,渐渐地,语气软了——

“明珠,为夫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姓薛的那人,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我笃定他可以把你眼睛治好,为夫现在就会将他赶出府去……还有,这个人,表面笑若春风,实则心机深沉,总之,你要记住一句话,‘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若是因为你一时好玩,闯了祸事,到时候,为夫想帮,都帮不了你。”

“心机深沉?”明珠依旧目光呆滞,嘴角有气无力牵了牵:“有多深沉?能深沉得过你吗?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相公,难道除了这句,你还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丈八高的烛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么?”

没错,明珠能想象自己现在的这副嘴脸有多么不讨人喜欢,在没瞎以前,她的这张利嘴就被人唤作是‘啄木鸟找食儿’,现在,大概是眼瞎心残,她的这张利嘴越发使变本加厉了。

男人仿佛懒得理她,只轻轻握了她的手,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凸点引章他来回摩挲:“明珠,这个字是——”

窗外,北风呼呼呼地吹着。明珠倒也不再反抗,也懒得挣脱,整个一上午,就这么由着他和自己荤耗折腾了。

明珠忘了一件事,这个人,怎么也会盲文?是了,她忽然想起,这人自幼就有“神童”美称,如果他要认真地学,没什么是不会的。可是,她又是一愣,会什么?他这样待她是为什么?先前因为薛枕淮的事他在吃醋,她不是笨到连这都感觉不出。吃醋?他会为他吃醋?

这时,一捧捧香烟从流金香篆浮上来,香味清新而奢华,焚的是龙涎。明珠沉浸在这样淡淡袅袅的熏香中,渐渐地,嘴角掠过一丝复杂而冰冷地笑意。如果——真的是吃醋,那么,那天的吻也不是她贫空想象出来的,如此,这就证明,这个人并非对她只有内疚和责任,他——甚至是有一点点喜欢她。

“他这样不过是故意来挑逗我引你发怒,让你别将他留在府上而已。”

明珠眯眼说着,并缓缓伸出手,想要从男人隔着厚厚衣料的胸口去感受触摸他的心跳。她自己也承认,她现在的心态已是极致的扭曲、疯狂和阴暗,她就要去摸一摸,看看这个人的心是否会因她而跳动,如果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是,会不会变得和她从前对他一样?如果是,那么,他会不会也因他的这颗心跳而受到伤害……会不会……伤害……

那一叠叠盲纸已经被风吹了又卷,卷了又吹,轻轻吹落到地板上,而明珠的手刚触及男人绣着蝙蝠花纹的衣领时,突然,又被男人重重一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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