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安慕霏将薛岳山带到停放李云裳亡灵的灵堂,安慕泽怒瞪着薛岳山,“姐,你将这个混蛋带到这里所欲为何?”
安慕泽有多恨盛御行就有多恨薛岳山,他之所以如今沦为整日与轮椅为伍,若盛御行是幕后操纵的那只黑手的话,那么薛岳山就是直接的罪魁祸首。他怎么可能允许薛岳山堂而皇之的踏进母亲的灵堂,不但玷污了母亲的英灵,更是彰显了他安慕泽的无能。
话落,一道阴凄凄的掌风朝薛岳山呼啸而去,若不是安慕霏及时拦截,薛岳山非死即伤。薛岳山大惊失色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安慕泽,眼中除了惊骇还是惊骇,没想到坐在轮椅上那个看上去羸弱的少年武功修为竟然如此了得。安家人果真半个都是祸害么?
看到薛岳山出现在李云裳的灵堂,别说安慕泽一脸的愤愤不平,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安仲希也是一脸的不赞同,不解的看向安慕霏。
安慕霏知道自己没个合理的说法,不管是安仲希还是安慕泽都坚决不会同意让薛岳山苟活于世的,伸手扶额道,“安慕泽身上的寒毒是皇室隐卫所下,知道寒毒解法的人都死绝了。他虽然不能解毒,但却是对该毒了解最多的人,而且他的父亲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薛恒。”
安仲希和安慕泽当然都知道安慕泽身上的寒毒是皇室隐卫所为,不但当时下毒之人都已经死绝,就是钻研该毒的人都不知所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但他们都没想到薛岳山竟然是神医薛恒的儿子。若是情况属实的话,那么安慕霏留下他一条命也情有可原无可厚非。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在我眼前蹦跶。”安慕泽身中寒毒多年,一直饱受寒毒的折磨,他比谁都希望身上的寒毒能解了,但并不代表他就能原谅薛岳山。
“那是当然。等他想母亲磕完头,立马让人送他去滟澜山,以后滟澜山就是他的归宿。”安慕霏是了解安慕泽的,薛岳山和盛御行都是安慕泽的逆鳞,若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引爆安慕泽身上的炸点是小,整个将军府和皇城化为炼狱那就得不偿失了。
面对武力值这么高的一家人,薛岳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虔诚的磕完头后,乖崽崽的跟随猎鹰出了灵堂来到将军府的地牢。
“既然薛岳山是神医的后代,而且还是当年下毒之人,泽儿你就不要胡闹了,多一分希望总是好的,安家总不能靠霏儿一个人撑着。”安仲希语重心长的道,同时若有所思的看向安慕霏。
他已经对不起安家了,再也不能对不起这一对儿女。他今生别无所求,只希望这一对儿女能够潇洒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如今,他的愿望似乎是一种奢侈。
“知道了,父亲,我自有分寸。”安慕泽沉声道。其实安慕泽也知道,当年薛岳山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即便没有他也还有别人,总之盛御行要将他们安家处之而后快就是了。
薛岳山被猎鹰带到将军府地牢的同时,被幻魂丹迷晕的盛天佑和司马景已经醒来,两人都灰头土脸的坐在湖泊中央水榭的美人靠上,一言不发,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也甚是骇人。
尤其是司马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滔天的开口,“天佑,安慕霏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每次出手都不见人影?”
司马景这次不再怀疑安慕霏的身份,他的身手虽然不如盛天佑,但他的嗅觉可谓独步天下。刚刚和盛天佑交手时安慕霏虽然没有现身,但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和他在将军府的灵堂感觉到的安慕霏的气息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更惊悚的是,安慕霏刚才只是使用了幻魂丹,如果她使用的是什么毒药的话,那么现在他和盛天佑早就见阎王去了,哪里还有他发牢骚的机会?
盛天佑醒来后则是一言未发,他只是在思索安慕霏到底使用了什么功夫将自己隐身。他所猜不错的话应该和她身上那股古怪难闻的味道有关。
盛天佑对自己的布局很有信心,整个七皇子府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人的武功都不弱,湖泊四周更是有由皇家隐卫布局而成的天罡阵,即便是湖泊下面地牢机关的设置也是由古筝曲如来一叶和破阵曲混合改编布局而成。结果,这些所谓固若金汤的守护不但被安慕霏逐一化解。现在地牢里连薛岳山的头发丝都找不到。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盛天佑看着满腹牢骚的司马景,淡淡的开口,“行了,愿赌服输,不要在那里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你说什么?”司马景怒吼。娘们?谁他妈的娘们了?他只是心中憋屈好吧?还有他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谁害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司马景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盛天佑那张冷若千年寒冰的脸,随即乖乖地选择避重就轻,“薛岳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进宫将情况说明。”盛天佑阴郁的眉头似乎舒展不少,淡然道,“府中那些所谓的皇室的王牌都撤了吧,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知道了。”司马景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你这个时候进宫不要紧吧?”
这个时候司马景终于明白盛天佑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人守护七皇子府了。一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引起其他人尤其是盛御行的猜忌,二是即便失败了也有个推脱的由头,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安家或者说安慕霏的深浅不可能将自己辛苦培养的人当成肉包子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