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霏收起手中看完的话本子,“你和楚昭南将那株雪绒草炼成雪绒丹了?”
“将雪绒草炼成雪绒丹又不是多难的事。”李长空道,“原本以为雪绒草能够让臭小子站起来,看来还是要等你的无痕断续膏,还真是好事多磨。”
“好事本来就多磨。”安慕霏道,“世界上哪有那么一蹴而就的事情。”
“你倒想得开。”李长空瞥了一眼安慕霏手上拿着的话本子,轻叱一声,“都这个时候,还有闲情看那些风花雪夜才子佳人的故事,也不知道你个死丫头是没心没肺还是胸有成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操心那些虚头巴脑有的没的,还不如看话本子来得轻松自在。”安慕霏从美人靠上起身,“幽兰,酒还没煮好?”
“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再等一会儿。”幽兰惊道,“你先吃点沁梅糕吧。”
安慕霏百无聊奈的抓起沁梅糕扔进嘴里,懒洋洋的开口,“傲雪该回来了吧?”
“秀还真是神机妙算。”幽兰将马屁拍的当当响,“她昨儿传信给碧荷说今晚落日之前回来,绝对误不了事。”
“如此甚好。”安慕霏吃着沁梅糕,整个人的气质也是超尘脱俗,但说出的话却是血腥味十足,“盛御行既然如此不安分,那就给他送一份大礼好了。”
“你想要干什么?”李长空怔怔的望着安慕霏。
“我一个闺中女子能干什么。”安慕霏戏谑,气定神闲道,“身为冥羽皇朝的子民,当然是给咋们的皇帝陛下尽职尽忠了。”
“你想让冥羽皇朝的边境兵戎相见?”
别以为他不知道傲雪是干什么的,安慕霏一手训练的四个侍女,名为侍女,实则都是安慕霏独当一面的心腹,而傲雪那个丫头最擅长的就是兵法权谋,而且傲雪一直活动于冥羽皇朝的边境。那个丫头现在平白无故的跑回京都,定是她出手将边境搅得大乱。
“冥羽皇朝这几年太安逸了,以至于咋们的皇帝陛下总以为他所统治的疆域是多么的牢不可破固若金汤。我这是给他敲警钟,冥羽皇朝的边陲并不是那么安定,让他居安思危。”安慕霏淡定的开口。
“你这么做,想过那些无辜的百姓吗?”
李长空虽然素来不管朝堂的事情,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悲天悯人之心。
“我不做别人也会做,而且会更血腥更杀戮。”安慕霏挑了挑眉,“若是我不顾及边境百姓的生死,也用不着傲雪半年前就出手现在才事成。”
听安慕霏这么一说,李长空松了一口气,“你半年前就想到盛御行会对将军府出手?”
“母亲一直缠绵病榻并不是秘密,皇室岂会放过对将军府出手的大好时机。即便没有盛天和插上一脚,盛御行养的那些肱股之臣也会落井下石的,我当然得提前准备。”安慕霏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呵呵,这么说来,皇室斗不过将军府也是有原因的,这么些年来一直输也不算冤枉。”李长空叹气的同时忍不住为皇室哀鸣,将军府如此强大的存在,即便是它没有谋反知心,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吧。
“当然不算冤枉。”安慕霏肃杀道,“将军府一直在殚精竭虑,皇室在干什么?”
那些人哪怕将勾心斗角心思的十之一二用在边防民生上,冥羽皇朝的局势也不会如今这般风雨飘摇。烽烟燃起时想起将军府是冥羽皇朝的坚固堡垒,风调雨顺时将军府就是它的眼中钉肉中刺,世界上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么?
“你到底讲那些戍边的将领怎么样了?”李长空很是好奇。
“也没怎么样,只是将那些混吃等死的白痴该敲打的敲打,该滚蛋的滚蛋而已。然后趁机制造了点徐乱。”幽兰的木槿花酒已经煮好了,安慕霏即刻放下手中的沁梅糕,接过幽兰端来的木槿花酒,轻抿一口,“幽兰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如此一来,皇帝陛下估计真的就无暇顾及将军府的赐婚了。”李长空没什么诚心道,“真替咋们的皇帝陛下扼腕叹息。”
冥羽皇朝自开朝以来军政大权全都掌握在将军府手中,朝廷基本上不插手军务,好不容易这么些年来盛御行苦心孤诣的在军中安插心腹,转眼间就被安慕霏化为乌有,这个时候盛御行还有闲心插手安仲希婚事的话,那他李长空真的要顶礼膜拜了。
“我要的就是釜底抽薪。”安慕霏凛然道,“不然破解了此局,盛御行定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他玩。”
“傲雪那个丫头回来就是要将这惊天之雷带回京都,赶在盛御行下达赐婚圣旨之前在他面向炸响吧!”李长空呼啦呼啦的喝着的热气腾腾的木槿花酒,“你这个死丫头出手还是那么雷霆。”
安慕霏不置可否,她也想在闺中吟诗作赋,她也想少年不知愁滋味,也不想出手雷霆,奈何就是有人不给机会。她也是逼上梁山好么?
虽然傲雪还没有回到将军府,但怒海阁早已经得到边境大乱的消息,快马加鞭的将消息传递到七皇子府。
掌管七皇子府情报收发的司马景跌跌撞撞的带着消息来到饮冰斋,将折子扔到盛天佑跟前,没好气道,“看看你女人的手笔,如此心性怎么就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她想要这天下也不在话下吧?”
盛天佑拿起折子看了看,没说什么。
司马景瞟了一眼盛天佑,“你就不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