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冥羽皇朝不分官民的禁赌,只要参与赌博,不管官还是民都处予极刑,除非拿到官方颁发的玺印,否则不准私自开设赌坊,因此京都明面上正大光明经营赌坊的并不多。
金钩赌坊就是京都为数不多的拥有朝廷颁发玺印的赌坊,赌坊的准入门槛非常之高但生意却异常火爆。这不由得让安慕霏想起上一世不知道哪个名人的一句话,爱情、运动、赌博是人类的三大天性。爱情是所有文学艺术创作的源泉,运动身心愉悦的最佳方式,赌博乃是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的最佳诠释。如今想来颇有些道理。
人满为患锣鼓喧天的金钩赌坊,安慕霏和碧荷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一进来就奔赴赌坊最热闹的赌桌,但她们并没有加入赌局,而是静观
一切。
见时机成熟了,安慕霏才加入赌局,而碧荷从一旁旁敲侧击的打探消息。安慕霏赌桌上正在玩骰子听点数,庄家摇骰子,赌客听骰子。
安慕霏对赌博没有多大的兴趣,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几乎不怎么摄入赌场。但上一世因为任务需要跟着一个职业玩家学了几个月的玩骰子听点数,那个玩家还夸她有天分。
安慕霏将庄家摇的点数一猜一个准,吸引了赌坊众人的驻足围观,甚至将赌坊的老板都惊动了。
一般的赌坊老板都是脑满肠肥,肥头大耳的,而金钩赌坊的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非常的儒雅,非常的清瘦,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衫拿着一本书款款而来,他的容貌和他的身份非常的不相称。
老板的语气也是温和有礼的,“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小弟慕容泽。”安慕霏拱手作揖,将前世的姓加上安慕泽的泽胡乱取了个名字,“不知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顾牧之。”顾牧之也拱手作揖,“看公子手法了得,不知可否切磋一二?”
“恕小弟眼拙,原来是顾老板,失敬了。”安慕霏含笑,“这京都谁不知道顾老板摇骰和听骰出神入化,小弟的这些伎俩在顾老板面前恐怕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够看的。”
顾牧之在京都可是一号人物,关于他的传说各种版本都有。其中较为可信的是,他出身清贫,靠着自己的一双手赤手空拳的在京都闯出一片天地,凭借丰沛的人脉轻轻松松的拿下朝廷颁发的赌坊开设玺印,经营着京都最大的赌坊。身为赌坊的老板,他的赌技可谓出神入化,无论是单双、骰子、牌九、族鬼还是斗鸟、斗鸡都玩得炉火纯青。
顾牧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安慕霏,如此年轻,听骰子的能力又那么出神入化,说话还如此谦逊,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顾牧之看似温和实则不容拒绝,“公子说笑了,来我金钩赌坊都是客,我们都得以诚相待,莫不是公子不给顾某面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慕泽似乎没有推脱拒绝的理由。况且她前来金钩赌坊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画像上那个侍卫的情况,而顾牧之经营这么大一个赌坊,一定有自己强大的情报网络而且肯定也是情报老手,否则那么多竞争对手和赌客,他没死一千次也死八百次了吧?或许他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既然顾老板那么给小弟面子,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安慕霏含笑道,“只是,既然是赌局,应该也得有赌注吧?”
“当然。”顾牧之颔首,“不知公子是想在大厅还是去雅间?”
“既然是切磋,当然是人越多越热闹。”安慕霏挑眉看向顾牧之,“顾老板你认为呢?”
“那顾某就奉陪了。”顾牧之盯着安慕霏看,“公子继续玩骰子还是?”
“就骰子吧。”安慕霏含笑。
“既然如此,陌殇你准备一下。”顾牧之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轻人,应该是顾牧之的随从。
陌殇一声令下,赌桌上其余人迅速撤离,站在不远处围观,同时赌桌上摆放着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骰子。
顾牧之将手覆盖在骰盅上,“不知道公子的赌注是什么?”
“一局定胜负,我若输了,之前小弟在赌场赢的悉数奉还,从此在下绝不踏入金钩赌坊。”安慕霏道。
“若是赢了呢?”顾牧之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慕霏看。一般人都是先说赢了怎么样,而不是先说输了怎么样,虽然不知他的底细,但果然不简单。
“赢了的话就借顾老板的情报网打听一个人。”安慕霏含笑看着顾牧之。
“顾某是开设赌坊的,不是情报机构。”顾牧之直觉安慕霏所要打听的人绝不简单,没有直接拒绝也未点头答应,但意思不言而喻。
“顾老板的意思是不切磋了?”安慕霏挑眉看向顾牧之,虽然依旧含笑,依旧和颜悦色,但顾牧之却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公子是强人所难。”顾牧之敛了敛神,镇定自若的开口。
“看来顾老板是不给小弟面子了。”安慕霏豁然起身,看向已经转了一圈回来却一无所获的碧荷,“弦歌,我们走。”
“站住!”开口的不是别人,而是站在顾牧之旁边的陌殇,“赢了那么多钱就想跑?”
安慕霏挑眉看向顾牧之,“我以为金钩赌坊是开门做生意的。”来到赌坊玩当然是有输有赢,难不成到赌坊来都是赔钱来着?
虽然双方没有动手,但剑拔弩张的气势,赌桌旁围观的人群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