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景看了看信笺纸上嚣张至极的大字,不仅字迹嚣张,内容也嚣张,fēng_liú倜傥的俊脸忍不住扭曲,讷讷的开口,“这是安家那位大秀的手笔?”
盛天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怎么那么确定?”司马景还是将信将疑,安慕霏他虽然印象不深刻,但也见过几次,可怎么看也不可能和绝世高手联系起来。司马景的武功修为也不弱,当然知道刚才安慕霏的飞镖功力、手法说是飞花摘叶也不为过。
“你看看这嚣张的行草就知道了。”盛天佑指了指司马景拿在手上的信笺纸的字迹。
闻言司马景盯着信笺纸上的字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疑惑道,“没看出什么特别啊?”
“你还记得五年前皇帝陛下的生日,安家大秀所送的贺礼吗?”盛天佑提醒道。
“我记得她当时送的是手抄的佛经。不过,两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司马景仍是一脸的疑惑。
“你不觉得信笺纸上的字迹和当年她所送的佛经上的字迹如出一辙吗?”盛天佑瞥了一眼猪一般的队友,他怎么眼光差到如此的地步选了这么一个队友?
经盛天佑这么一说,司马景才恍然大悟,再仔细看信笺纸上字迹,与当年那份震惊天下的手抄佛经上的字迹对比。虽然信笺纸上的字迹刻意做了掩饰,所呈现出来的字迹可谓天壤之别,但无论是落笔的力度走笔的习惯几乎如出一辙毫无二致,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肆意不羁。
“呵呵,你的父皇陛下果真会给你树敌。”司马景不由得怀疑盛天佑的身份,“你真的是皇子而不是皇帝陛下的仇人?”
虽然司马景也和他的父亲不好甚至解除了父子关系,但从小到大该学的他那个大理寺卿父亲一样都没少教他,只不过因为后来彼此政见不同才分道扬镳的。即便他和司马坤解除了父子关系,可司马坤从来都没有制造任何麻烦,更别谈给他树敌了。盛御行将薛岳山转移至七皇子府不仅仅是给盛天佑树敌,更像是要他的命。
盛天佑听了司马景的话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情绪。在盛御行的眼中,别说当他是儿子,就这待遇连仇人都不如。仇人多少还会花时间花感情将对方铭记于心,以图来日报仇雪恨,父皇对他只是无止境的利用罢了,用完了扔,扔完了有困难继续用。
即便是皇室的隐卫完成了任务还有奖赏,他什么都捞不着不说还得损兵折将,仿佛他只是没有感情没有情绪只是替他摆平各种疑难杂症的提线木偶。
而他之所以每一次都任其摆布并不是找不到理由推脱,只不过是不想身居宫中的母妃日子举步维艰罢了。沈淑妃虽然身为嫔妃,也没有被皇帝陛下打入冷宫,但在宫中的地位连一个扫地的丫头都不如,随便一个人都敢欺负她。
这些年来似乎每次皇帝陛下找他办事时,宫中便会传来消息他母妃被各种人欺负的各种奇葩事。似乎每次皇帝陛下有事找他,他母妃不是这里受伤了就是那里受伤了,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或者脑袋头破血流,每次都很有分寸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绝对伤筋动骨。
之前皇帝陛下拿沈淑妃的安危甚至身家性命威胁沈家,现在却是威胁他,一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之所以一次又一次接受父皇的威胁,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带母妃脱离苦海。
沈淑妃也曾想了却自己的生命,免得盛御行一次又一次的威胁沈家和盛天佑。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说在宫中,就是在宫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妃子的生命根本就不是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意思就是,在宫中沈淑妃想死都没门,都要看皇帝老儿的心情。
“吩咐下去吧,安慕霏明日午时可是要来取薛岳山的人头。”盛天佑神色冷淡,“安慕霏如此信誓旦旦,我也见识见识她到底有什么大杀器,能够单枪匹马的突破天罡阵的封锁直达湖泊下面的地牢取薛岳山的项上人头。”
“天佑,如果安慕霏真的摘取了薛岳山的人头怎么办?你当如何向皇帝陛下交代?如果刚才那个来去无踪的人是安慕霏,那么她摘取薛岳山人头的可能性非常大。”司马景和盛天佑所交匪浅,盛天佑和皇帝陛下的关系他当然一清二楚,更为皇帝陛下对盛天佑的压榨感到悲愤不平。
“我自有办法。”盛天佑摆了摆手,眸光看向浩渺无垠的星空,突然开口,“司马,你不是精通天象么,你看看北斗帝王星散发着煜煜光辉刺目猩红,但它所处的位置正逐渐改变,可谓斗转星移,预示着群雄争霸逐鹿天下血流漂杵的大乱之世即将来临。”
“原来天佑也精通天象么?”司马景惊骇莫名,到底还有什么事是这位七皇子不知道的?可盛天佑如今这不尴不尬的身份地位,难道果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么?
“略懂一二。”盛天佑负手而立,背影萧瑟而苍凉,给人一种孤寂之感,脸色平静无波,但一双深邃的眸子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比空中北斗帝王星的光芒更胜几分。
很多事情很多时候他并不想卷入其中,但就是有那么多人见不得他好,三五不时的试探他,他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他们无情他又何必有义,既然如此他就竭尽全力争他想争的,夺他想夺的,休怪他心狠手辣,哪怕搅得天下大乱尸横遍野也在所不惜。
司马景与盛天佑相交甚笃,若是看不明白盛天佑眼中的光芒是怎么回事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