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过是业余小偷,就算林芊芊也绝对算不上“职业”,今天出来无非就是闲的没事儿找刺激,没想到这下是真被刺激了。
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绝对身负高超的偷盗技术,这可不是那些公交车上专门偷人钱包的扒手,这是一个真正的“偷儿”。
我道:“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
这人呵呵一笑道:“偷你的东西?这话应该反过来我问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地盘上办事儿,你们既然也是这行里的人,最起码的规矩应该懂吧?”
我还要说话,林芊芊暗中戳了我一指头道:“是我们不懂规矩,但这次出来我们也不是为了打围,就是闲的没事儿练练手活,没想到踩了大哥的地头,是我们年轻坏了规矩,大哥不要见怪。”说罢她从身上掏出偷来的现金递给他。
男子看了钱一眼,随后呵呵笑道:“漂亮丫头总是占便宜的,要是这个臭小子跑我这儿偷来,我今天就要按规矩办事了。”
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脸上带着笑意,看样子并不生气,随后他手掌一震,药瓶腾空而起朝我稳稳飞来。
我伸手接住药瓶冲男子点点头,算是表达谢意。
“两位愿意赏光喝杯茶嘛?就在这附近。”他笑道。
当然不能拒绝,于是我们道了谢,他微微一笑当先领路,穿过一条街后来到一处名为“行者茶社”的地方,这是一处老式茶楼,里面的桌椅都是木头的,里面有戏台,此时一个说书人正在台上说《杨家将》。
看样子茶馆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他,而且每个人对他都很尊重,稍微年轻点的都起身和他打招呼,男子一路应和着上了二楼的包间,坐下后他道:“一户碧螺春,鲜甜四味。”
侍应生离开后他道:“我大概十年前就退了,这个地方可不是我的势力范围,但我住在这儿,江湖上的朋友多少给我点面子,基本不来这儿吃活儿。”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道:“我这辈子见过太多的好手,不过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手能比你更快的。”
林芊芊笑道:“小辈不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您可不能抬举我。”
“我没有抬举你,实话实说,俗话说决战利器不能示人,我也知道这行里的规矩,不过咱们这种人见到能人心里就羡慕的不得了,所以想请教姑娘师从何人?”
看到这儿你可能会觉得很可笑,小偷还有什么师门可言,这就像强盗和土匪,你要说帮派和老大这不奇怪,一个犯罪的行当还能和如此高大上的称谓扯上关系?
当然我这也是后来才知道,在所有犯罪职业里比如说土匪、强盗、流氓团伙等等只有“贼偷”这行里真实的存在师门传承,这一行是独立成派的,既然分为门派自然就有师承,这点和当今的武术门派、土工门派是完全相同的,而且让外人很难想象的是在大江湖里是承认“贼偷”门的,也就是说只要是江湖中人大家都承认“贼偷门”的存在,并且会以平等的礼数相待。
看到这你可能又会觉得江湖里混的没好人,否则如何会认同一个犯罪行业的存在?
这点真的不能把“贼偷”等同于现在盘踞在火车站、闹市区专门偷人钱包的扒手集团,贼偷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行业,而这行里也有很多的规矩,比如说偷男不偷女、偷富不偷穷,真正的小偷即便是罪犯,他们的犯罪行为也是有底线的,绝不会见钱就偷。
此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偷”这行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神秘技巧,当然关于这些我唯一能举的例子就是林芊芊驯养出偷钱包的蛇,这在贼偷行里叫“兽行”。
在这行里“兽行”的意思就是“小动物的行为”,贼分两门,有的人苦练手法“以人为本”,而还有一部分则专门训练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当贼,蛇不过是其中之一。
当然林芊芊的小蛇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男子并没有看清原因,还以为林芊芊是用手夹的钱包,但林芊芊似乎也没有告诉他这点的打算。
她笑道:“我师父就是个乡下老头,种田为生,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别人都喊他老木头。”
“哦,难怪,这位一定是隐居世外的高人了,这等境界我羡慕,真希望将来有一天也能买几亩薄田,从此闲云野鹤,不理世事。”
“您不是早退休了吗?这种心愿随时可以实现啊。”我道。
“没你们想的那么容易,我自己是退休了,但还有一群徒子徒孙呢,就算外人不给我找麻烦,就这些小东西便能烦死我,做师傅的有时候就得操碎心,没有躲懒的可能。”
“这么说也是没办法了,家大业大有家大业大的烦恼。”
男子给我一句话逗笑了道:“我这实力离家大业大还差着远呢,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说着话茶馆的人把点的茶和点心送了进来,倒了三杯茶水后他道:“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以你的年纪能练成这种手法是很难的,所以你一定有抄捷径的方法对吗?”
“我……”林芊芊想了一会儿笑道:“您开玩笑了,我们这样的哪懂什么真本事,无非就是一些小玩意。”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男子笑道,但一对小眼珠子里已经隐隐透出凶光。
“不是我不给面子,您既然是这行里的前辈,总该知道师门绝学不外传的道理,你会随便把手底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