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武终于等来了亓白。
就在她坐在床上望着窗台,想着红薯回家看姥姥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调戏母猫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尚小武一听就知道是亓白。他独特的敲门声,简直比鬼敲门还要渗人。
虽然每次都是不请自来,但每次都很有礼貌地敲门。尚小武觉得亓白如果换个家庭,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个好孩子。
尚小武看着步步走近的亓白,“我的孩子呢?”
“他很好。”亓白依旧拄着手杖,合身的定制西装,皮鞋款式经典细节依旧能显出时尚感。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拄着手杖,端详了尚小武片刻,“我还低估你了。”
尚小武一愣,猛然上前抓住他的领带:“红薯怎么了!?”
“它若是死了岂不打草惊蛇?”亓白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便让她松了手。亓白单手整了整领带,“它没怎么,只是有点碍事,我让它在花园里睡一会儿!”
“你……”
尚小武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的亓白似乎于之前不同,但是她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同。之前亓白的确也很厉害,但是总有些被束缚住似的,没有办法施展拳脚。但是现在的亓白不一样了,有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
手杖上的红宝石,也从里向外地透出夺目的光。
这下尚小武开始忐忑了——原本和娘娘约定只要亓白一出现,红薯就报信,娘娘就来收妖的!现在红薯被放倒了,娘娘居然连个影儿都没有!
娘娘你在哪啊!千万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尚小武握紧枕头底下的手机,“你,你……你为什么来找我?”
亓白笑了笑:“你大可拿出手机打个电话试试!”
尚小武一怔,猛地掏出手机。阿墨前两天新买给她的手机,平时信号都是满格的,现在居然显示不在服务区!
她彻底懵了。
亓白的手指敲了敲手杖上的红宝石,特别和蔼地看着她:“你已经向我展示了我是被骗的那个,你觉得我还会让他醒过来吗?我知道如何让他醒过来,自然也知道如何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他……是魔王吗?”尚小武咋了眨眼,“那我的小鱼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他当然有利用价值,你也一样,”亓白眯起眼,“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不是吗?”
“明明是你先违约,我为什么还要继续?”
“因为小鱼在我手上,只有赢了最后一只鬼,我才会把他送回来。”
“……”尚小武咬牙切齿地看着亓白,“最后一只鬼在哪!”
“在你面前。”
亓白再次睁开眼,瞳仁变成了与红宝石一样的颜色。
尚小武只觉得头顶轰的一声,有雷响起。
“你……你……”
“我是魔王。”
“……你,你不是鬼吗?”尚小武凌乱了。
“我可以是鬼,也可以是人,我已经超乎三界,可得永生。”
难怪娘娘都被没察觉到……
尚小武一脸生无可恋:“那你还让我赢你?这不是摆明了你赢我输吗?”
亓白微微一笑:“不,这次你只是游戏的筹码,并不是玩家。”
尚小武心下一沉,眉头紧蹙:“你既然已经知道阿墨只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他?”
“既然是游戏,”亓白站起身,“自然要玩到最后分出输赢不是吗?”
“你一定要亓墨死吗?”
尚小武这次彻底没辙了,面对亓白,她实在没办法用正常思维与他交流。
亓白勾起嘴角,“我们周旋了这么久,总要有个交代。而且我……”
“你什么?”
“过了明日,你就知道了。”
翌日。
在远郊一间别墅中,尚小武终于又见到了她的小鱼。她终于能亲自喂饱她的小鱼,多日的不安终于一扫而空。已经能够自然吮吸的小鱼,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脸颊白里透红,小手抓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指,呀呀地似乎在和她说话。
正在尚小武还没享受够和小鱼独处的安逸时,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又钻进鼻孔。尚小武下意识地躲闪得远了些,生怕脑袋再被苏暖敲到。
同样多日不见的苏暖虽然一样妆容精致,但是尚小武却在她眼中看到浓浓的疲惫。仿佛和要轻生的人一样,眼中空洞无光。
苏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亓墨生死未卜,你倒还是这样没心没肺!”
“阿墨有他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尚小武望着一身红裙的女子,“苏暖,你后悔了吗?”
“后悔?”苏暖冷笑,“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亓白,喜欢到丧心病狂,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的地步。”
尚小武轻轻地摇着怀中的小鱼,看见苏暖有些走神,继续道:“亓白已不是人,你为他杀了那么多人,他却没有将你变成鬼,他遗弃了你。你总有一天会老会死,整容后的女人如果不靠药物维持,只会老得更快……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遗弃了你,你一点也不后悔吗?”
“闭嘴!”苏暖厉声吼道,“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说!”
“你总是找我的茬,是因为你嫉妒我。的确,我长得没你好看,看起来也傻傻笨笨的,但亓墨却总对我那么好。你也想让亓白那样对你,可他永远不会,于是你就把我当成了假想敌,发泄心中的怨恨。实际上无论你如何对我,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