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小武醒醒……”
尚小武迷迷糊糊看见亓墨满脸担忧的神情,以为自己在做梦,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阿墨,我们有救啦……”
“有救了?什么有救了……是不是还没睡醒呢,”亓墨将她扶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轻轻地拍她的脸,“怎么睡沙发了?嗯?”
今天他没睁眼想亲一亲小杂鱼,结果亲了一嘴毛,正看眼睛看见自己抱的是灰先生,小武不知道去哪了,吓得他还以为小媳妇又离家出走了。哪知道他慌张地穿好衣服想去外面找人,却发现她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桌子上摆满了空葡萄酒瓶……
亓墨很生气,以为她昨天晚上背着自己偷喝酒,可是闻了闻,却发现她身上并没有酒气,一想肯定是她又招待了什么朋友。
“阿墨,嘿嘿,昨天晚上冥王来找我了,还送了我颗夜明珠,你看……”
尚小武将宝贝地握了一整晚的夜明珠捧到亓墨眼前,“你是不是也没见过夜明珠呢?这个可值钱了,死尸含在嘴里,可以保千年不腐……”
“夜明珠?”亓墨扯了扯嘴角,看着尚小武手心的小圆球,“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见过玻璃弹珠。”
“啊?”尚小武收回手,诧异地盯着手中变成玻璃弹珠模样的夜明珠,也蒙了,挠着头发不解:“冥王骗我?不会啊……她还是挺义气的……”
“……哪来的冥王……还没睡醒呢?”亓墨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鬼的话也不能全信!说不定逗你玩呢!先去洗漱,一会儿就能吃早饭了……”
尚小武捏着玻璃球,透过光,看见了玻璃球中心的暗绿色字迹。
透明的玻璃球中,有一抹翠绿,如果仔细盯着那抹翠绿看,能看见用隶书写着的一个——“雪”字。
“雪”是冥王偶尔到人间玩耍的时候用的名字。冥王喜欢新鲜事物,姓氏倒是常改,唯独对这个名字,算得上情有独钟。
尚小武暗笑冥王孩子气,不过同时也安心了些,在夜明珠上施了障眼法的咒符,亓白也不会那么容易发现自己已经掌握了制衡鬼魅的秘诀……
亓墨正系好了围裙,准备做蛋卷,忽然尚小武从背后扑上来,诧异地放下了筷子,拍了拍紧紧缠在腰间的小手,“怎么了,嗯?是不是我做的饭吃腻了?出去吃我总是怕不干净……一会儿给你做个没吃过的……也是,最近你自己在家可能觉得闷,一会儿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不腻,”尚小武吸了吸鼻子,埋在亓墨后背,就感到安心,“阿墨……”
“嗯?”亓墨不安地转过身,打量着她,小心地问道:“怎么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啊?”
尚小武咧嘴笑起来,“冥王说是个小男孩呢!”
“男孩啊,”亓墨揉了揉她的头,“我倒希望是个女孩……”
尚小武不解,“为什么?”
“男孩会和我抢你,”亓墨酸溜溜道,“女孩长大了就嫁出去了……”
看着亓墨一本正经嫌弃自己娃的样子,尚小武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这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还嫌弃上了……”
“孩子总会长大,会离开,”亓墨把她抱起来,抵在她的肩窝,讷讷道:“只有你会一直陪着我……”
“多一个人陪你不好么?多热闹啊,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太冷清了,”尚小武哭笑不得地拍着亓墨后背,“以后我们也在郊区买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养一只中华田园犬看家,院子里最好有一棵橘子树,树下有个秋千……秋天的时候就可以荡秋千吃橘子……”
尚小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亓墨抱得紧了些,“房子可以买,橘子树可以种,秋千可以搭……但我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小到只能抱你一个人,这个没办法改了,你需要提前适应,嗯,生个男孩也好,不像女孩需要我担心……”
尚小武被亓墨逗乐了,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漱。
如果永远是这样安宁的日子就好了。
但是现实这个小贱人似乎永远喜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正当尚小武美滋滋地吃着亓墨做的蛋包饭,门铃响了。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每当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之前,尚小武似乎都能感到脖子后有阴风扫过,手一哆嗦,银匙咔嚓一声掉落在盘子里。
尚小武掏出冥王昨天给她的夜明珠紧紧握在手中,回想着昨天晚上冥王教她的般若心经,忽然想起好像还得用自己血……
趁着亓墨去开门,尚小武忙跑到厨房,一把抓过菜刀,一咬牙,在手心上狠狠划了个口子。
菜刀本来就很锋利,一下子涌出好多血来,尚小武捂着淌血的手,死死盯着门口,紧张地回忆心经,心跳得欢腾。激动紧张的时候,竟也不觉得手上的伤疼了。
亓墨费解地捧着缠着黑色包装的快递包裹皱着眉头走近厨房的时候,正看见尚小武双手都是鲜血,瞪着眼睛见鬼一样的看着自己。
“小武?!”
亓墨将包裹扔在桌子上,忙冲上去掰开她的手,同时看见了她身后菜刀上也沾着还未干涸的血迹,心疼道:“怎么会这样……你,你动菜刀干什么?!”
“我,我……”尚小武疑惑地打量着亓墨身后,“我,我就是想切块火腿来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
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吗……
亓墨急得眼睛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找出了药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