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之后,我们转了两趟公交,就看到了一座筒子楼。
这座筒子楼,是我们来的目的地,也就是信封上面的地址。
不久,我们敲开了信封上面写着的门牌号,出来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儿。
一开门,他就问:“你们找谁?”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们找吴启亮。”我嘴里说的这个吴启亮,就是信封上的收信人。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我这话刚一说出口,那个小伙儿马上就脸色一变,似乎想要关门。
也幸亏沈十七眼疾手快,一下子把门给抵住了,才没让他把门完全给关住。
我正想说什么,那个人倒是先开口了,说:“你们有病吧?前几天也有一个老疯子,说是找什么吴启亮,我说我不是,他还把我打了一顿。你们这回又想怎么着?”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沈十七面面相觑。
我心说,还有这回事儿?他说的那个老疯子,该不会是胡晓华吧?难怪,胡晓华说吴启亮跑了,原来是自己来过这儿了。
这个人还怕我们不信,又回屋子里面,取出了一张身份证给我们看。
我一看身份证,确实对不上号,这个人的名字叫顾海军。
所以,我就怀疑,吴启亮是不是这个顾海军的室友,又或者吴启亮之前住在这儿,现在已经搬走了。
可是,顾海军却说:“我就一个人住,哪有什么室友。之前谁住这儿,我不知道。反正,我在这儿已经住了大半年了。”
他这话一说,我就觉得奇怪了。这个顾海军既然一个人住在这儿大半年了,为什么胡晓华的女儿还往这里寄信呢?
我就问他说:“你之前是不是经常收到寄给吴启亮的信?”
顾海军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写信?没有。”
他见我们都问完了,就砰地一下把门给关了。这回,我们倒并没有拦着他。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只能选择先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有些想不通。胡晓华的女儿明明写了那么多信,为什么顾海军却说没看到什么信呢?
沈十七说:“这事儿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顾海军在骗我们。另一种是,胡晓华的女儿根本就没把信寄出去。”
我说:“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这个顾海军为什么要骗我们呢?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就有些诡异了。一个人写了那么多信,却一封都没有寄出去,难道是写信给自己看吗?可是,照胡晓华的说法,她之前的信似乎都寄了,就只留下这最后一封信没寄。”
沈十七想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有办法了。她那些信寄没寄,去了一个地方,说不定就知道了。”
我连忙问:“什么地方?”
沈十七说:“她不是在学校教书吗?寄信和收信,肯定都是在学校。只要去学校一问,这事儿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沈十七这么一说,我们就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那所学校。
学校门口有个传达室,里面正好有个老头在看报纸,我估计信件应该都是归他管的,就开口询问。
没想到,那个老头连理都没理我。
不过,在沈十七递给他一根烟之后,老头的态度倒是变化挺快,这让我顿时翻起了白眼。
沈十七说:“老伯,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老师叫胡兰琴啊?”
老头点了点头,说:“对,对。”
沈十七见老头点头,就又问:“那她是不是经常寄信啊?”
老头把烟点上之后,说:“是啊。她每礼拜都要寄上好几封,似乎都是寄到一个地方去的。我当初还跟她开玩笑呢,说寄得这么勤快,是不是给男朋友呀,她说是。”
老头这话一说,似乎就确定了一件事儿。既然胡兰琴的信,全都寄出去了,那么就说明顾海军对我们撒谎了,他其实收到了那些信。
本来,问完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就问完了。可没想到,沈十七却又接着问:“那她寄那么多信,会不会也有很多回信呀?”
老头点着头说:“对,回信也不少。每个礼拜都有她的回信。”
问完这话之后,沈十七才没再问了,带着我离开了传达室。
在路上,我有些动怒地说:“顾海军还真会演戏,明明收到了信,却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十七说:“目的暂时不清楚。不过,就目前来看,既然胡兰琴和吴启亮互有来信,情况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顾海军帮吴启亮代收那些信,要么顾海军其实就是吴启亮。”
我有些惊讶地说:“顾海军就是吴启亮?这怎么可能。我们不是看过他的身份证吗?”
沈十七说:“我们看过身份证是没错。但如果吴启亮只是一个假名,又或者是顾海军的笔名呢?”
我心说,这倒是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这种男女之间的书信往来,跟地下工作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十七又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只要去找顾海军,就算他不是吴启亮,也肯定能帮我们找到吴启亮。”
我点了点头。
看看时间还早,我们又启程去了县城。
到了那座筒子楼以后,我敲了敲之前来过那套房子的门。
可是,这次似乎并没有人来给我们开门。
正当我感到失望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开了一条缝,似乎门并没有锁。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