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霏晚上九点不到就**睡觉了,想要好好休息,但外面隐约传来的许些响动却让她根本就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突然一声尖叫又让她醒了过来,然后再无睡意,只能捂着一阵阵疼的脑袋低吟出声。
梁雪霏是做室内设计的,最近有个新楼盘交房,公司一下子接了好些单子,她又要跑现场又要想设计,忙得头昏脑涨的,本就不太好的睡眠越来越差不说,脑袋还一直胀鼓鼓的疼……
要不是今天去了医院,梁雪霏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神经衰弱了。
两个月前,她母亲因肺癌去世,她又要操持母亲的丧事,又要照顾受打击病倒的父亲,还要帮几个之前就接了的顾客修改设计稿,几乎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那时候她认为自己年轻,熬夜也没什么,可现在……
医生说她的病并不严重,开了几瓶药,让她按时吃尽量放松心情早点**上睡觉就好,她也确实遵医嘱早早地**了,但这会儿杨蒋涛和其他人在外面看球赛,她又哪里睡得着?
杨蒋涛喜欢足球,这是梁雪霏早就知道的,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她还曾陪着杨蒋涛道校外开了房间通宵看球,然后一起为自己喜欢的球队欢呼,可如今她难以入睡,倒是对这场球赛都迁怒起来。
杨蒋涛要看足球没什么,他就不能像她爸那样,把声音调小了一个人看吗?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热闹,还往家里叫了一堆人?
特别是……这些人里面还有盛曼曼在……
“啊啊啊!进了进了!”外面女人尖利的声音隐约传来,梁雪霏觉得自己头又更痛了几分,同时也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
今天是周六,但梁雪霏还是要上班。她已经很久没睡好了,非常疲惫却又没办法入睡,即便入睡了,杨蒋涛翻个身或者手脚不老实一点,她又马上会被吵醒,这几天还开始头痛背痛。
因为这个,她上午一直不能集中精神画图,中午的时候就给杨蒋涛打了电话,想让杨蒋涛开车来接自己,顺便带自己去医院看看——她是在一个小公司工作的,忙了就要加班没什么休息日,但杨蒋涛今天休息,更何况他们家只有一辆车子,一直由杨蒋涛开。
梁雪霏打电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杨蒋涛会不同意,然而杨蒋涛偏偏还就没同意。
杨蒋涛表示要去接两个朋友就让她自己去医院了,这还不算,她去了一趟医院回到家里,还看到杨蒋涛带了他的三个发小正坐在客厅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笑,果壳包装袋扔的满地都是。
当时看到屋里的场景,梁雪霏就忍不住眼睛一酸,又有一股火气从心里冒出来——她不喜欢杨蒋涛的这三个发小,特别是其中的盛曼曼。
杨蒋涛和盛曼曼从小就认识,虽然盛曼曼是个女孩子,但按照杨蒋涛的说法,他是把盛曼曼当兄弟的。
杨蒋涛和梁雪霏读一个大学,盛曼曼却在另一个城市的另一所大学,因此梁雪霏一开始虽然常常听杨蒋涛说起盛曼曼,但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当是杨蒋涛有个要好的女性朋友,就跟亲妹妹一样。
大学四年,梁雪霏就见过盛曼曼三回,看到盛曼曼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也是有好感的,直到毕业后她和杨蒋涛开始谈婚论嫁。
她第一次去杨蒋涛家里,紧张的不行,结果却看到杨蒋涛的父母和盛曼曼熟悉地坐在一起,几乎完全忽视了她,一家人都只跟盛曼曼说话。
她当时很不高兴,但被母亲劝过之后却觉得是自己小心眼了,偏偏后来盛曼曼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明明是她和杨蒋涛结婚,杨蒋涛装修房子选婚纱店选婚礼司仪之类,竟然都是找盛曼曼拿主意的。
这也就罢了,她只当是杨蒋涛要给她惊喜,结果婚礼那天因为盛曼曼坚持,做了她的伴娘之后,竟然担着伴娘的名头做着伴郎的事情。
杨蒋涛迎娶她的时候,她的闺蜜让杨蒋涛唱首歌塞几个红包,叫十八声“亲亲好老婆”才给开门,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了的流程,杨蒋涛连给伴娘的红包都准备好了,盛曼曼却提前给杨蒋涛开了门,让其他的伴娘连惯有的讨个彩头的小红包也没拿到。
除了开门的时候象征性地为难一下杨蒋涛以外,她还藏好了鞋子让杨蒋涛找,结果杨蒋涛刚进来呢,盛曼曼就把鞋子拿来给他了,还主动帮她穿上了……这明明是新郎的事情!
盛曼曼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有哥儿们义气,对梁雪霏来说,这简直就是毁了自己的婚礼,让自己的婚礼莫名其妙的异常尴尬。
更何况,后来的那些时间里,盛曼曼还一直往杨蒋涛身边挤,还不穿她准备的伴娘礼服而是自己选了另一套礼服,硬是让杨蒋涛的同事以为盛曼曼才是杨蒋涛的新婚妻子,端了酒祝贺他们百年好合。
盛曼曼哈哈大笑,指着她说你们弄错了,那才是新娘,杨蒋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梁雪霏却差点当众哭出来。
有她这么憋屈的新娘吗?
婚礼之后,梁雪霏就讨厌上盛曼曼了,偏偏杨蒋涛只觉得她小心眼,说自己只把盛曼曼当兄弟,绝不会有别的想法,而盛曼曼的某些行为,不过就是她大大咧咧没想到而已。
梁雪霏深爱着杨蒋涛,也知道杨蒋涛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在半是撒娇地闹了一场,不许杨蒋涛随意接触盛曼曼,除非自己也在场之后,两人就和好了,之后他们在自己的婚房里过二人世界,和盛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