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x.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那人叹了口气,重新直起身子,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小车:“行了,琦丽莎――你的货我们已经卸完成交,现在可以把它推走了。”
“啊……嗯。”看着他透露出忧伤的眼神,琦丽莎不由得有些发呆。眼看着男人转身离去,她慌忙伸手拉住了他:“那个……等等!”
“还有什么事?”停下脚步,他转回头来疑惑的望着琦丽莎。后背的盾牌在转身的一刹那反射闪光,刺得琦丽莎有些晃眼。
“没、没什么。”张了张嘴,琦丽莎感到脑子一阵混乱,忘记了本来要问的东西:”我刚刚还记着要问的事来着,这一会儿就忘了。”
我叫住他干吗?后悔做出这动作,琦丽莎绞尽脑汁依旧想不出自己这么干的原因。
“行了,没什么事我得走了。”果断的甩开手,收购员满脸疲惫的转回身去:“大中午的,你在这儿交货已经耽搁了我好多午睡时间。你每次都这个非工作时间段来,看在你长得挺养眼的份上我可一直忍着都没抱怨。这已经算很纵容你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差点脱口而出,琦丽莎感到一阵愧疚和尴尬:自己就是瞅准这个时间来的商人比较少不需要等待,才一直在中午来交货。今天被他这么一说,女孩只得向这个连名字都没记住的男人暗自道歉。带着无比歉意的心情,她决定今后再于午睡时间来时先提前做好账单。
“你叫什么来着?”看着这个灰发男人,她不好意思的发问:“不好意思,我又给忘了。”
“这问题你前几天还问过一次。”一副懒得回答的表情,他打了个哈欠,托着长音说道:“伯尼?米勒特。像你这么难记住人名的还真是少见……琦丽莎小姐。”
“对不起啊。”面色有些微红,琦丽莎虽然能感到对方一点都没生气,却还是觉得有些挂不住脸面。在心里默读了数次对方的名字,她又为该如何称呼这男人而困扰:与暖阳之地不同,似乎地道雪地人不论远近亲疏都可以直呼名字而不是姓氏。那么我就可以选择叫他伯尼先生……这么好记=只有两个音节的名字,为何自己老是记不住?
“行了,没指责你的意思。不过你这毛病最好改改。记不住名字会让有些不理解的人觉得你是在看不起他。而且说实在的,这实在有些不礼貌。”耷拉着眼皮,脾气一向很好的伯尼开始哈欠连天:“你也早点回去吧,琦丽莎小姐。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这里或许依旧会成为战场――”
就在“战场”这个词说完没多久,巨大的喧哗声便从附近袭来。慌忙望向作为声源的哨塔,琦丽莎因那突然开始四处奔走的卫兵而紧张不安:“怎么了?”
“这似乎是――”带着惊愕的表情,伯尼的倦容立时消散,转而愣在了原地。与他的视线重合,琦丽莎恐惧的捂住嘴唇,接连后退:哨塔上,一名士兵被箭矢刺穿胸膛、倒在了楼梯扶手边缘。鲜血不断滴下地面,将蓝色的化雪石点缀了丝丝淡红。
“冰岩人的敌袭!!弓箭手立刻战备!”在一声粗壮的怒吼后,城墙上的弓箭手们迅速进入了战斗姿态,拔出了背后的长弓。在嘈杂的喧哗声中,一名穿着不同军服的男人快步奔下围墙,再次发出同样的大吼来命令士兵武装自己、登上城墙。
不久,一声雄浑而短促的号角声便猛然从兵营顶部响起,传彻了整个哨站。四周的喧哗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平静。所有城墙与箭塔上的卫兵都如同被定住一般,拿着自己的弓箭微微屈身。如今的院落中,只余放下铁闸门的巨大绞盘声响和陆续来到战斗岗位的士兵发出的稀稀落落脚步声。
“这……发生什么了?”看着那被血染红的石板,琦丽莎惊恐的转身,险些撞到小车上:“那个在流血的人――”
“死了,没啥悬念。”神情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震惊,伯尼只是指了指大门:“发生什么了,你现在还搞不清楚?这就是那些冰岩人给我们的交代――直接开战。”
“已经有军队打过来了?”听到这些,琦丽莎的心跳越发加速:“可是……怎么没听到敌人冲锋的叫喊声?而且我听说一般都会有很响亮的冲锋号,十几里外都听得到。”
“他们的军队应当还在几里外,正兵分两路全速冲往这里和我们原本的哨站。”一脚踢开小车,伯尼攥紧拳头,表情明显已经陷入震怒。竭力压抑着怒火,他以颤抖而不失疑惑的语调说道:“刚刚他们派人躲起来放箭射死了我们一名哨兵,目的就是宣战和预警。在我们雪地人的传统中,进攻方若是以这种方式向本无特意防备的敌人宣战,就代表着进攻方的敬意。这样一来,就说明敌方将领多半儿不想打这场仗……”
完全听不懂啊……而且上来就射死一个人的暴力方式哪有什么敬意啊?要真想提醒对方提防进攻,倒是直接派使者来通知啊?意识到自己果然还不是雪地人无法理解逻辑,她不安的环视四周,这压抑的气息使她无比混乱:“我们……守得住吗?我听说敌军有六千人左右。”
“什么消息一传到北海望都变味。”不耐烦的伸出三根指头,伯尼晃了晃手腕:“正好一半,三千人。为了不让我们另一座哨所从后方对其夹击,他们肯定还得兵分两路,分别发起进攻。这个哨所里足足有五百人,想要抵挡只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