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之走了两三日,陆家小院就来了个谁也没想到的客人。
陆小鹿捏着鼻子把他带到偏院,打了热水让他立刻洗澡。衣衫褴褛的阿楠吸吸鼻子,弱弱地再次挣扎:“小鹿啊,咱们还是先把事情给谈了吧,夫人让我一见到你就……”
陆小鹿一脚把他踹进了屋子里。
再天大的事情也不比上她的眼睛和鼻子重要,他现在简直就是个移动的生化武器他造吗,光站在面前就能对她造成每秒五千点的伤害。
她离开于家才小半年时间,林茵这个大坑货这么快就把于家搞崩了连个小厮都养不起了?
陆小鹿在外头整整喂了半个时辰的蚊子,才见到阿楠羞尴尬地提溜着裤脚从房间里出来。衣服是陆铭之的,对他来说大了不少。然而还能怎么办呢,给他穿她的裙子?还是胖师父清一色的xxxxxl码衣服?
陆小鹿谨慎地在离他三米外的区域嗅了嗅,这才并示意他在身旁的藤椅上坐下:“你不在于府好好待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阿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小鹿你走的当晚,少爷就逃出府去了……”
陆小鹿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说啥子?!”
“少……少爷跑了!”阿楠紧张地咽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回答,“夫人发现后立刻就派我快马加鞭地送信给你。”
“所以你就快马加鞭地跑了半年?!”陆小鹿气得咬牙切齿,都半年了,于淳那个大蠢货指不定都死好几十遍了。
阿楠也觉得委屈:“夫人本来只派我出来,结果李裴偏要来插一脚,说是要将功赎罪。夫人不答应,他就偷偷跟着我溜了出来。我不好意思赶他回去,就带他一块来了。”
“那他人呢?”
阿楠眨眼做无辜状:“半路上我们走丢了。钱和马都在他身上,我等了他几天都没等见,只好一个人找来了。可是没有盘缠,就……脚程就慢了一些些。”
他伸出手指比了比“一些些”,陆小鹿见了,冷笑着用“一些些”力气揍了他一顿。
可揍完他气也消了,她心里就只剩下满满的紧张和担心。
于淳那个猪脑子,乱改剧情算是什么事儿呀!不过既然她没有嗝屁,就说明他暂时也是好好的吧?他俩的命可是绑在一块的,他能分分钟复活,她不能啊!
还有那个专门坏事儿的大裴小裴或者中裴的,等她把大事办完一定要好好削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不老实!
被打得哼哼唧唧乱叫的阿楠在地上躺尸,陆小鹿抽走他手里的信,撕了信封看起来。
在信中,林茵先絮絮叨叨交代了于淳离家出走找她的事,随后就开始抒发自己悲痛欲绝魂不守舍的心情,对于这一大段陆小鹿看也不看,直接略过,跳读到最后一句。
“剧情恐有变,男女主见面时间难测,斑比宜尽快扫除障碍,待君喜讯。”
陆小鹿摔信。
——尽快?尽快你妹夫啊!你这信都送了半年了好嘛!
此刻埋怨这些已经没有用了,陆小鹿鞋尖一转去了主院。
“什么?你说你要下山?!”陆仁贾惊得猪蹄儿都掉在了被子上。
陆小鹿连忙拾起猪蹄儿塞回他手里:“家里出了急事,主母让我下山办点事儿。还有啊师父,师兄洗被子很麻烦的,你就不能不在床上吃东西吗?”
陆仁贾老脸一红,将猪蹄儿放回床边的碗里,讷讷道:“既然是主母的吩咐,那你就下山吧。明儿个你师兄就该回来了,师父我应该能照顾好自己。”
陆小鹿狡黠地转了转眼睛:“师父啊,我这算不算出师了呀?”
“算……算是吧。”
“那……我的出师礼,您打算送什么呢?”
陆仁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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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名清霜,是我年轻时所用。就是用这把剑,我打败了此生第一个对手。”
“此剑名晚情,是我从上一任第一剑手中夺得。当日一战,天雷地火,围观者数千人。”
“此剑名龙吟,是有名的铸剑师离申的封官之作。武林中人竞相抢夺,最后落入我的手中。”
陆仁贾爱怜地抚过一把把剑,说着它们的光辉历史,眸中闪着微光。陆小鹿又看又摸,难以取舍。
随后,两人走到一坨大石头面前。
“此剑乃是石中剑,名逆天,相传乃是天神所用,不慎坠入人间。千百年来无人能将它拔出。”陆仁贾说着就走到下一把剑前,“其实为师建议你还是拿这一把,名凰舞,最适合女子使……哎!你干嘛呢!”
陆小鹿没回答,继续用吃奶的劲儿去拔那柄石中剑。虽然其他的剑听起来也都很牛逼,但是只要是看过修仙的人都知道,越是这种一般人不敢动心思的东西往往越顶级,而且只有主角才弄得出来。这可是逆天剑啊,一听就很逆天。她才舍不得放过它呢。
然而看过修仙也并没有卵用,陆小鹿折腾了半天也没抽出一分一毫来。她脑洞一开,跳到一旁双手叉腰,气沉丹田,大声喊道:“嘿!我叫你一声逆天你敢答应吗!”
哦,逆天并没有答应。
陆仁贾憋着笑,拍拍陆小鹿的肩膀安慰道:“只是个江湖传说罢了,说不定只是一块长得像剑的石头罢了。”
陆小鹿低头看地不说话。她怎么就给忘了呢,她哪里是主角呀,她是女配啊……
“这剑如何无人知晓,但这石头却是世间最坚硬之物,任何东西都不能伤害它分毫。”
“最坚硬?”陆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