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香甜的美梦。
在梦中的世界,他们挫败了敌人的阴谋,成功地解救出了萝拉小姐,然后护送着姬儿大人平安地回到伦敦,在欢迎的队伍中,迪恩那个家伙坐在轮椅上,半死不活地朝着他们挥手。
但这终究只是个梦啊。奥斯本睁开了双眼。
他似乎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好了。
望着上方,只见温暖的阳光透过头顶的营帐,撒在身上带来一片暖洋洋的舒适感。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阳光显得有些太亮了,他的生物钟让他固定在6、7点就清醒了,而这明显不是晨曦的阳光。
在行伍中习惯和衣而睡的奥斯本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地推了下另一张床上的奈泽尔,喊道:“奈泽尔快醒醒!”
奈泽尔睁开了眼,然后也感觉到了异样感。
奥斯本拽出口袋中的怀表,嘴巴随即愣愣地张开,因为怀表的指针已指向了10时左右。
他怔怔地说:“已经10点了,我不可能睡得这么沉。”
“我也是。”
两名骑士对视一眼,同时看出对方眼中的恐慌,“姬儿大人!”
他们慌乱地冲出了帐篷,一前一后地冲进了主帐。
但是主帐内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不见。
那位他们熟悉却又陌生,完美得有些不真实的黑发少女,一点也没有存在过的痕迹了,仿佛从未曾在过一般。
只有一封信遗留在了桌面。
奈泽尔缓步走到桌前,伸出颤抖的手,打开了折叠的信。
他的眼睛慢慢瞪圆,
信很简单,
白纸黑字上只留有一行少女娟秀的字。
“停止追击,剩下的事情我一人解决。”
他的手无力地松开了信,纸张在空中缓缓飘落,就如同被舍弃的他们。
他们的王舍弃了她的臣子,开始了孤独的征途,即便她知道那是一条几乎没有未来的道路。
他们知道王的用心,王是为了他们考虑,为了避免更多的牺牲,
但是,
这种发自内心的无力伤感,为什么无法止住......
在距离联合军队几十里外,奥匈帝国和瑞士边境处,第七零四营国防军在此驻防。
这只队伍是一个月前从首都维也纳调防过来的奥匈帝国国防军的一支,是一只纯奥地利人的队伍,在奥军序列中也可以称的上是精锐。
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却连此次调防的任务都不明白,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真实的情况。
这个任务在昨夜终于完成了,长官安东尼少校像送瘟神般将一只行事隐秘的队伍送出堡垒,然而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坏消息传来了。
年轻却面貌坚毅的长官用手一边拨开浓密的树丛,一边问着手下的传令兵,“第5连已经多久没传来信息了?”
传令兵回答道:“报告,已经接近1个小时了。”
“这不对劲,第5连的长官是霍伯特上尉,他是个古板的军人,不会不遵循20分钟一次固定联络的条例。”突然间他停下脚步,鼻子用力嗅了两下,“这种味道……是血腥味!”
安东尼的心头猛跳,他不会认错的,这种从空气中飘过来的是血液的味道,而且非常的浓烈,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猛然间加速前进,后面的士兵拔出枪支,无畏地跟随着安东尼。
穿过树林,是一片平坦的空地。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
现场依然给了安东尼巨大的冲击。
不只是他,他身后的士兵甚至有些没拿稳手中的枪支。
在那片空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穿着奥匈军服的尸体,红色的鲜血在白色的雪地上划出一道道凄厉的痕迹。
许多人的表情还维持在死前的惊愕和迷惘,他们连武器都来不及拔出,就被敌人轻易地带走了生命。
这根本不是一场对等的遭遇战,而是一场单纯的猎杀。
安东尼冷着脸,蹲下身,不厌其烦地一个个查验着死者的伤口。
然而越看,他的脸色愈发糟糕。
所有死者的创伤和手法都只有一种,剑伤,而且全都是一击毙命,整场战斗爆发的时间恐怕没有超过二十秒。
能完成这种战斗的人是圣人?不,应该是在这以上的战力吧。
他的心中对于凶手已经大致有了初步的推断。
安东尼站起身,下令道:“这里只有三十九个人的尸体,霍伯特上尉不在这里,快点去找!他可能还活着。”虽然他自己都对这个可能性抱有深深地疑虑。
“遵命!”
底下的士兵迅速行动起来,向着四周散开,没过几分钟就有了消息。
“找到了,霍伯特上尉,他,他在那边,在那颗最大的树上。”一个士兵指向树林深处,用还在颤抖的声音说道。
安东尼赶到了树旁,很快就明白士兵恐惧的原因,霍伯特的双手被人斩去,而身体被长剑贯穿了胸膛,死死地钉了在树干上。
他死时的表情没有苦痛,而是一种诡异的解脱感,不清楚他承受了多重的苦难,才会在临死一刻露出这样的表情。
安东尼伸手为霍伯特阖上了双目,心想:‘那群人果然是灾难。在第一眼让他们过去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不过现在比起埋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他严肃地对士兵们说道:“跟帝国军部通报,有强大的敌人入侵我国,敌方应该只有一人,恐怕她是……”
“黑曜魔女。”
黑曜魔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