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在深夜响起。
楚乐天一下子惊醒,赶紧拿起手机,把音量调成静音。
看了一眼睡在身侧的柳茵,她还睡得正香。
自从怀孕以来,柳茵的反应不是很厉害,但是晚上睡眠很轻,稍微有一点儿动静,就会被惊醒。
往常,楚乐天总会把手机关掉,今天晚上,真是太大意了偿。
他拍了拍脑袋,暗暗责怪着自己。
轻轻地摸了摸柳茵露在被子外冰凉的肩膀,给她盖了盖被子,在她的散乱的头发上面印上了宠溺的一吻撄。
他悄悄起身,走到客厅,皱眉看着那个一直闪烁不停的电话号码。
袁菲菲,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电话呢?
脸色渐渐晕染出一层怒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轻咬了一下嘴唇,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袁小姐的朋友吗?”一个很有礼貌的男声在电话那端响起。
“是的,你哪位?”楚乐天迟疑地开口,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扩散开来。
“袁小姐在我们酒吧喝多了,您过来把她接走吧,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我们怕出意外。”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pub里的侍应生。
楚乐天蹙了蹙眉,询问了侍应生pub的地址,挂断电话,沉思了一会儿。
他就这样走了,柳茵如果醒来看不到他,肯定又会胡思乱想。
怀孕的女人本来就容易多愁善感,这个时候又惹出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对孕妇和孩子都没有好处。
他咬着手指,在黑暗中思来想去。
掏出电话,打给他的特助,手机关机。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还有谁在这个时间会不休息呢?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后,都没有打通,他有点坐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袁家对他是有恩的,当年,如果不是他,袁放也不可能……
袁菲菲已经出过一次意外,如果这次再有什么差错,他的良心永远都会不安。
他欠他们袁家的,太多了!
毫不犹豫的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仍旧在床上熟睡的柳茵,转身下楼。
只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他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的不安情绪。
黑色的车子在暗夜中极速飞驰,凌晨的街道上路灯挥洒着着清清冷冷的光,更加增添了几分寒凉萧瑟之意。
车子疾驶而过,甩下一条条长长的灯河。
到了pub门口,楚乐天迈下长腿,快步向酒吧里走去。
昏暗的灯光,正在消遣的人们依然很多,一个个迷离的眼神,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
低奢和颓废感迎面扑来。
盛满鸡尾酒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外面冷冷清清,这里却依然是高调喧嚣。
楚乐天蹙眉,寻找着酒吧里的侍应生。
看到有人进来,一个侍应生拿着袁菲菲的手机走了过来。
“先生,您就是袁小姐的朋友?”侍应生依然很有礼貌地问他。
“是。”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楚乐天。”楚乐天紧抿起薄唇,眉眼间一片淡泊。
侍应生垂下眼睛,把他领到一个桌子旁,袁菲菲趴在桌子上,紧身的黑色毛线裙,后面开了一个大大的v字,莹白的美背baolu在空气中,一头长发斜斜地散落在肩上,性感妩媚,勾起人的无限遐想。
楚乐天蹙了蹙眉,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弯腰把她抱起,让侍应生给他去开车门。
临走时,他把侍应生喊住,掏出一叠钞票和一张名片,递到侍应生手里,沉声说:“谢谢你今天给我打电话,如果下次她还过来,你一定要提前打电话找我。”
侍应生连连道谢,直到目送楚乐天的车子开远。
借着pub门口的灯光,拿起名片一看,乖乖,总裁啊,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袁菲菲和父母住在一起,房子是楚乐天给他们买的,这个时间,估计老人已经睡觉了。
楚乐天拉着袁菲菲在街上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她送到酒店里去。
开好房间,把袁菲菲抱进去之后,放到床上,女子散落的头发像海藻一样缠绕着他的手臂,柔顺而温暖。
楚乐天微微怔了怔,慢慢扫开,躬身在床前,替她整理着被子。
“天哥,是你吗?”低低地嗓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出,悠长绵软。
楚乐天的喉结动了动,没有吭声。
女子的手伸了过来,缠住他的手臂,用力向自己的胸前挣去。
他一个不稳,扑到了床上,双手用力,手掌支撑在床沿上。
“你喝多了,不要闹。”低低沉沉的声音穿过耳畔,袁菲菲身体一滞,睁开了眼睛。
“天哥。”视线迷离,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男子。
干净,冷峻,没有一丝杂质。
英气的浓眉,精雕细琢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像是被线条一笔一画勾勒出的那么完美。
袁菲菲伸出双手,缠绕在他的颈部。
男子平稳的呼吸扫过她的鼻尖,划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的清新。
骨节分明的手指硬朗干燥,轻轻地伸向颈后,拿掉她搂在他的脖颈上的交缠的双手。
袁菲菲跪在床上,两眼幽怨地看着他。
“天哥,如果可以,我不介意做你的地下情人,一辈子都可以。”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缓缓流出,脸色苍白。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