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脸色铁青,身披青色长袍,面目粗大,另一人个头较这人略低些,亦是身披长袍,却是蓝色的。
这两个长得很像人的人从自己闺女的闺房内走出来,分明是妖怪了。
陈员外吓怔住了,一跤坐倒在地。
那青袍人怀中捧着一个大大的如脸盆般大小的盆子,银闪闪的一片价白,如月光相似。
那蓝袍人拿尖尖的长指甲指悄悄那个盘子,盘子发出铮铮的声音,向着那青袍人说道:“这宝贝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真是让人真真想不到,俗话说一网打尽,这可是一盆打尽啊!”
青袍人道:“宝贝虽然厉害,还是厉害不过李大人的神机妙算哪,要是咱们拿着这宝贝一个一个地去对付这些人,那岂不是要累坏咱两。”
蓝袍人抚掌道:“确实,确实,我从前对李虚那小子真是看都不看到眼睛里,可这几次见识了一见识他的手段,让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啊,不得不佩服。”
青袍人道:“要不是李大人这条妙计,让这班人跑去锁阳城,那可是对我教大大的不利啊!李大人这条妙计,真是妙的紧,好的紧!”
蓝袍人道:“也多亏了陈宅这只小妖跑来这里迷惑陈家小姐,不然,李大人妙计纵然怎样的精妙,也难得成功啊!”
青袍人道:“哎!这个李大人啊,真是叫我佩服死了。”
两个怪人自顾自的谈论许久,地上的陈员外忽然纵身爬起来,抱住蓝袍人的双腿道:“你这妖怪,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蓝袍人吃一惊,旋即一跤把陈员外踢开,道:“这老头胆子倒挺大啊。你的宝贝女儿……呵呵……呵呵……。”
陈员外怒极生威,坐地指着两人道:“你……你们……”
蓝袍人朝身后一招手,这时黑洞洞的闺房内又一个大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原来是一个浑身如树皮般干枯,脸长及胸的妖怪走了出来,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陈员外见自己女儿被这妖怪怀中抱着,这妖怪形容甚是丑恶,又是害怕又是伤心,一时睁大了眼睛,嘴里呜呜咽咽的,却是说不出话来。
那妖怪俯身向这儿青蓝两人打个揖,声音甚是诚惶诚恐,低低地说道:“我……我们……可以走了吧。”
他说话之时,双手依然紧紧抱着陈家小姐,时不时的低头看看。
蓝袍人道:“这次你立了大功,本该放你一马,可是你此时还想带走这女子,实在是要色不要命,你这般贪得无厌,留你在世也只不过是祸害人类,你说,你该死吗?”
蓝袍人轻描淡写地说着这几句话,那长脸妖怪已吓得筛糠一样,大叫道:“你们……你们不讲信用。”
双臂一奋,扔下陈家小姐,就想逃生。
只见蓝袍人身形一转,并不见他拔出什么利刃,那妖怪便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一时妖怪身下涌出许多鲜血来,妖怪嗫嚅几下,就此僵住不动了。
蓝袍人向着青袍人道:“他说咱们不讲信用.”
青袍人道:“他理解错了,咱们说是事后达成他的心愿,可没说不杀他。”
蓝袍人道:“他的心愿不是和这女子相守吗。让他和这陈小姐同赴幽冥,不正是能让他们永世相守吗。”
两人说着,都会心都大笑了起来。
陈员外抱着依然昏迷的女儿,听到这些言语,心下恐惧的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忽然跪倒在地,向着青蓝两人道:“求求两位,不要杀我女儿,不要杀我女儿啊。”
蓝袍人道:“咱们说要杀他女儿了吗?”
青袍人摇摇头。
蓝袍人道:“那他为什么让咱们不要杀他女儿?”
青袍人道:“他见你杀了这个妖怪,以为你还会继续杀下去。”
蓝袍人道:“哦,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陈员外见这两个人说话掺杂不清,一时被这两人的话弄得糊涂了。
那妖怪的尸身在地上散发出阵阵的恶臭来,蓝袍人掩掩鼻子道:“咱们该走了。”
青袍人道:“可这还有两个活口。”
蓝袍人道:“对,杀了不就没有了。”
陈员外浑身一战,“你们……你们不讲信用?”
蓝袍人向青袍人道:“他也说咱们不讲信用?”
青袍人道:“他理解错了,咱们只说是不杀他女儿,没有说是不杀他。”
蓝袍人道:“确实是,可是即使杀了他,这儿不是还有一个活口吗?”
青袍人道:“他死了,她女儿自然会痛不欲生也要寻死的,不如咱们帮帮她,把她也一块儿杀掉。”
蓝袍人道:“有道理。咱们依然还是挺讲信用的,只不过于讲信用之外又多做了一件好事。”
两人说着,都会心都大笑了起来。
这时,那陈家小姐也“嘤”的一声醒了过来,听见这些要杀她和父亲的话,立刻便吓得花容失色,伏在父亲的怀里,大叫一声“爹”。
陈员外见女儿不但醒了过来,而且神志清楚,能认出自己了,悲喜交加,紧紧地抱着女儿道:“孩儿别怕,孩儿别怕。”
青蓝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就要取这两人的性命。
这时只见墙角处一个人影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喝道:“慢着。”
这人双目紧闭,身子衣服乱蓬蓬的,头发也是一副乱蓬蓬的,只见他一边挽着头发,一边整理整理衣服,从黑暗的墙角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