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终究要靠自己。
一句简单的话语传入孙策的耳朵里,却让他备受煎熬,他觉得这句话戳痛了自己的伤处,也是无比的讽刺。想他父亲昔日荡平江东,为众诸侯之首,讨伐董卓,是何其的英勇。可惜,却因为一时不慎,误遭小人陷害。而到了他,竟然要投身到无能之辈袁术的手下为将!
孙策抬起头,看着赵月,有些忿忿地道:“赵月,此刻我等已经被你包围,你就不要多费口舌了,赶快动手吧,我孙策决意率领手下与你拼死搏斗,江东男儿,绝对不会对敌人摇尾乞怜!”
周围的程普、朱治等将领听了,也都提高了警惕,瞪着眼睛望着赵月手下的士兵。
赵月听后,面不改色,无所谓地淡道:“今天我虽然把你包围了,但我却并不准备将你们怎么样,所以……你们走吧,我刚才对你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不论想要做多么艰难的事情,永远要靠自己的力量,不要总想着借助别人的力量,那样的话,与失败者有什么两样?”
“你要放我们走?”孙策的言语中充满着不相信与怀疑。
“没错,昔日你父亲和你也曾放过我,我不能忘恩负义,我希望……这次你走之后,不要再回袁术那里,也不要忘记我的这份情义。”
当孙策发出疑问之后,赵月其实还是用了一段时间去思考说辞的。他总不能说他是为了想在天下的东方找到几个坚定的盟友,解除后顾之忧,然后可以安心进取西地,所以才放孙策走的吧。
那样太过真诚,太不符合在乱世中生存的客观规律。赵月已经习惯了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的动机,而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单纯的处事,不然的话,他这股小势力很快就会被一群阴险狡诈的人所惦记上,吞并掉。
想要与一群狡猾的人打交道,并且取得利益。那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狡猾。
话说完,他也在心中揣度自己所说的这个理由是否站的住脚。得过去,赵月便对孙策流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孙策看到了赵月的笑容。心底莫名的溢上了一种温暖,可他还是面色难堪地看着赵月道:“我必须要返回宛城,因为我的一些亲眷还在那里。”
赵月就怕这笔人情送的不够大,此时闻言,心中暗喜。嘴上果断利索地说道:“无妨,你令你手下的士兵将袁术军的兵服脱下来给我,我自有办法取得宛城。届时你的一应家小,我自当好好照看。待你他日东山再起,我也会将她们好生送到你身边。”
“如此说来,你真的要帮我孙策这个忙?”
见孙策和他周围将官的表情有些舒缓下来,敌意也渐渐消却了,赵月心中知道他的打算已经落实。只是他不能表露出任何喜悦,因为这会被对手洞察到他获取的利益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
这些道理他原本不懂,可是从嵩山上下来之后。他越看越明白,越想越透彻。虽然烦恼时常萦绕心头,但这种改变带来的实际感觉却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充盈感。
“我为什么不帮你这个忙,我只希望,你不要作一个令世间唾弃的人,比如昔日的钱桧,我相信你不会,对吧?”
孙策性情高傲,但是为人还算义气深重,此时闻言。更是双手抱拳道:“你放心,我孙策知恩图报,绝对不是那种奸险小辈,今番你放过我等。便是我江东诸人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如果战场相见,我自会退避三舍!”
赵月默然点头,挥手示意,令手下士兵让开一条道路。而孙策也令手下的士兵将兵服统统脱下,快速离开吴山。
正待孙策马上就要从赵月身边离开时。赵月手下的一个传令兵却忽然带来了吴山之左蒙痴子的一封书信。赵月没有丝毫的迟疑,将书信拿过来看了,只读了一半,便在马上一拍大腿,暗道:“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多亏蒙痴子提醒!”
原来,蒙痴子在书信中对赵月说,昔日孙坚在洛阳城中发现了传国玉玺,那本就是秦国建国时,始皇帝嬴政命人所镌,更有李斯所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之前孙坚战死,玉玺便到了孙策的手中,此番将之困于吴山,虽可放过他的性命,但玉玺说什么也要拿到手!
“孙伯符!”赵月在马上大喝一声,吓到了所有正准备离开的人。
孙策和手下诸将都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赵月那副焦急的面容,他笑道:“怎么?大丈夫一言既出,你要反悔吗?”
赵月正色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放过你一行人,又要替你照看家小,总觉得有些太过善良了,你难道不应该多做些表示吗?”
此言一出,连赵月都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苛求利益,忽略了世间的道义。然而,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如果太过纠结于利益和道义之间,反倒会让他束手束脚,难以决断。此番他要回玉玺,也是为了让先祖的在天之灵得以慰藉。
孙策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心里重新评价赵月这个人,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你说得对,然而我现在兵败、势穷,并无其他东西可以给你;这样吧,我孙策在此立誓,若你当真放过我等,又替我照看好家小,来日我割据一方,先献五城与你!”
“我不要什么五城,即便要的话,也自会率领将士攻取。我要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的手上。”
“何物?”孙策一时没有意识到赵月的真正所图。
“我要的是你先父孙文台昔日在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