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一副期盼的眼神,周鲲只觉自己好像挖了坑把自己埋了。他哪知道什么音律变化,当时为了显一把,也就哼哼了些上辈子听到耳朵起茧的古典名曲,就上次哼的那些,还是他挤了脑半天才蹦出来的东西。
“刘老,这东西我是真不了解,那都是我瞎哼哼的。”
可是不管周鲲用什么理由解释,就差说是上辈子带来的了,可刘老都是不甚满意的模样,最后面对周鲲种种辩解,他只是生气的掏出了自己的琴,当场演奏起来。
刘玉昌端起琴来整个人的气质一瞬间就大变了个样,那气质比周鲲第一次见到的还要缥缈的多,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意思,只觉对方仿佛就要融入天地一般。
随着刘老的手指轻轻的拨动,琴弦的声响乍现,那熟悉的音律也随之而出,可飘进周鲲耳朵里却让他甚感怪异。
这不是他当日哼哼的一段梁祝曲目吗!
只是这刘老的琴音比自己哼哼的更加的悠扬、空灵,听在耳朵里仿佛自己真的有化身成蝶的意味,而沉浸在音乐中的周鲲自觉自己变小、变轻,继而扬翅飞了起来!
飞?周鲲反应过来,睁眼看世界,只是一眼或是一瞬便让他彻底愣住了,同时他也被自己的所见吓醒过来。
余音袅袅,四周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桌上的茶水热气依旧缓缓升起,那一切是幻觉吗?
周鲲不敢确认,而刘老则给了他答案:“周兄弟,要是你那些都只属于瞎哼哼的范畴,那我岂不是连哼哼都算不上。”
得到刘老的回答,周鲲有点慌,他不敢相信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刚才竟变成了一只蝴蝶,可那瞬间的真实感触却让他明白那不是他的幻想,而他刚才确实是成了一只头上有触角、背着大翅膀、六只脚的昆虫!
“这,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鬼?”周鲲发觉自己好像对这个世界的一些体系并不是很了解。
“这是意境同化,可以说是少数掌灵境才能掌握到的厉害东西,而你哼奏的那些可都是意境级别的曲目!”刘老的眼里透露这光芒,但这光芒转眼便消失了:“可惜我才疏学浅,唯一能弹奏仅此一首,其他的甚至连个音符都把握不了,真是空有宝山……”
说这话的时候刘老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子沮丧,但他拋出的小眼神却让周鲲分外纠结,那里面透露太多复杂情感了。
不过对周鲲来说其中最为尴尬的却是对方眼神中的那股子酸醋劲,那是一种你有美食吃到吐都不肯给兄弟分一口的怨念,而这也是让他半天不知道该插什么话的主要原因。
这些名曲流传了数千年,虽然早就已经化为了不朽的存在,就像他这样上辈子对音乐完全不感兴趣的人都能回想哼哼那么一小段,但真要他对曲子讲点什么真材实料的东西,那他可只有抓瞎。
所以面对对方如此炙热的眼神,周鲲只得忙不慌的饮茶,添水,饮茶,添水……
作为一个音律不显的人,周鲲虽基本无法理解刘老对音乐的狂热追求,但他换位思考也明白了点对方的执着,所以他只能对刘老这偏执的眼神保持沉默。
于是这四周变得寂静起来,刚才还热情洋溢的氛围转眼就挥散如烟,陷入大大的僵局中,对此周鲲表示无奈,心底涌出学琴这条路子估计悬了。
他要学习琴艺的目的其实也很明了:恰逢刘老弹奏的宁静类琴音可以让自己体内杀气平静下来,使自己体内两种杀气融合起来没那么粗暴,以及他对自己抽到的那件宝琴的一点小野望。
不过这种气氛下解释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不理解便不理解!
可这拒绝的话也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周鲲甚至萌生出了立刻逃离此地的打算。
虽然没有刘老迷之音乐的压制会使他解决掉身体内部问题的时间变长一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于是不愿再这么大眼瞪小眼下去的周鲲终于决定开口辞行,却没想话未出口,正巧被来添水的叶正清打断了。
“你们怎么不聊了?还要再来一壶热水吗?”看着他提的热气腾腾的水壶,周鲲抿了抿干涩的嘴,下意识回一句:“添一点。”
好嘛,这话将他自个酝酿半天的辞令又整个给灌了回去。
有了叶正清在旁侧,桌上的气氛才不显那么凝重。而刘老亦端起自己茶杯,将自己杯里早已凉了的清茶大口的喝掉。
也许是凉茶的冰冷起到了败火的效果,使得刘老的脸上炙热之意退散不少。他变得些许淡然,一直静静地看着叶正清帮他斟满茶杯中的水,然后眼神跟随茶水再次升起的热气盯着周鲲的眼。
终于他十分泄气的叹道:“小友,刚才是我太过执迷了,我向你道歉。”说完便站起身致歉。
周鲲看到对方要给自己作揖,连忙也站了起来,扶着刘老的手臂,拒绝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大家又没什么矛盾,喝喝茶,侃侃话而已,别较真嘛!”
周鲲的力气比老爷子大的多,所以老爷子这个揖是怎么也做不下去,但这一推一搡之下气氛便又回来了,于是斟完水的叶正清又被遗忘在角落里。
既然周鲲对于音曲不松口,刘玉昌老爷子也不再强求,开始转接谈论起帮助周鲲学琴的方式上来。老爷子这套近乎的本事说实在真让周鲲汗颜。反正一通说辞之后,他不仅被安排了学习的时间,就连饮食、住宿都被对方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