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轻鸿很快冷静下来,红丽给庄非拨了很多下人,除了是花魁该有的待遇,也有监视庄非的意思;而且不止如此,她还重新替庄非弄了身份,在他这里做小侍的事情都一笔封口,只说是来学习,那么她替庄非弄的身份,必定不会是半途买进的下人,思考庄非一身肌肤如同白玉,应该不会是普通良家孝;庄非神色退去卑微,却不倨傲,清高也没有,没落贵族不太可能,那么最可能是衰败的谢商的儿子。
从锌纵富养,一朝家破跌入尘埃,几分认命也保留他原来的娇艳。
成为花魁的话,除了不能出花楼之外,能自己支配的时间更多,也就是说,只要消除了红丽的戒心,庄非在长风楼,几乎拥有完全的自主权,这样的话,他只要寻找机会,让庄非时常来找他……
庄非绝对不想为妓,可他不得不这么做,甚至为了保住他,庄非还得一直做下去,可一直这样,庄非肯定会疯掉的。他必须时常见到庄非,庄轻鸿苦笑一声,也许见到自己,庄非更加痛苦……不,就像之前庄非对自己一样,自己也能做到,让两人如同往常一样,快乐的活下去。
暗中做什么是不可能的,红丽不会放心他,他也不想让庄非冒着危险去做。只能稍安勿动一段时间。万幸,祁景已经万分厌恶他,这次的行动也表明,祁景再也不会来管他这个被厌弃的人,这最好不过。
………………庄轻鸿想了很多很多,甚至细细的计算,思考着以后该怎么同庄非相处,该怎么利用关系离开花楼,可他想的再多,都没有办法转移他心中的焦灼感,口中的苦涩也一丝都不曾减少。
过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大亮,庄轻鸿才换上一身衣服,推开了房门,对着脸色既隐藏忌惮又严肃的看守说了几句话,最终一个护卫去请示了红丽,青儿过来了,带着庄轻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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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非最后在房间里,穿上了暖玉底金缕锦丝鞋,整理好自己,踏着早就铺好的地毯走了出去。
一身的行头十分沉重,庄非出了花魁楼的门,立刻有小侍躬身过来,他穿着苍青色的缎服,伸出手扶起庄非的左手,这便是此次游街的“扶正”,忘忧处占地宽广,花街更是纵横交错,游街的长度达到40多千米,三天基本要走上一遍,对于花魁本人来说,是一种身体上的折磨。
对于花魁来说,这也是一种荣耀。
花魁出行,每个人都是笑笑闹闹,但花魁不能,必须庄重,一举一动都要展示自己的美。
游街之时,名前一共有十二位,前面走八个,都要挑强壮的人,他们负责提着华丽的灯,举着沉重的华盖,抱着精美的银镜,上面都写了花魁的名字,他们负责将花魁的名字展示给众人;之后跟的便是两位五六岁的孝,举着绣着花魁名字的丝扇,然后是两位□□岁的孩童,提着装满花瓣的花篮,每次转弯之处便要飞花,而隔段路程,就放有备用的花篮,最后是十一二岁的孩童,撑开漂亮的伞,走在花魁身后。
那伞童之一正是给庄轻鸿送饭的清秀男孩eads;狂帝邪妃。
六位孩童呈梯形站立,花魁走在他们中间,身边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扶正,需要缓慢而且华美的行走,他们之后便是花楼的护卫,各个高大威武,护卫排成两排气势不凡,之中混有善丝竹的伶人,一路丝竹不绝,排倡其盛大。最后还有四位[名后],也是再次强调花魁的名字。
庄非走在铺了地毯的街上,心中突然有些好笑,这样弘大的场景,皇帝出行恐怕也未必有如此风光,街道旁边挤挤挨挨全是平头百姓,伸长了脖子只为看他一眼,挤破了身躯只为多看他一眼,有识字的人早就将他的名字传开,据说花楼还会请好些文人,在沿街的楼上置好位置,观礼之后为他做覆,三天之后名扬天下,才算成为真正的花魁。
花魁游街之时,所有花楼都不会开张,将位置好的楼盘作为观礼的好位置,只要付钱,就不必挤在街上,是世家子弟以及权贵们的最好选择。
作为这么多人目光的焦点,庄非依旧平静,如同无物一般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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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美。”某一处花楼,一位俊朗的男子倚着窗边,目光一直放在庄非身上,暗自笑笑,低声道,“庄绯吗?没想到这次回京,还能遇到这好的事情……真好。我考虑迟一点回去了。”
旁边的侍卫尽职尽责的充当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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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晋王书房,祁景猛然将砚台砸向跪着的侍卫,撑着桌子气的发抖,“你说什么?!这次花魁名为庄非?为什么不早报告?”
侍卫头垂的更低,额头的血混合着墨水污了他的脸,他不知自己哪里有错,完全按照主子吩咐办事,却还会遭到这样的训斥,但他却不敢开口。
“滚!”祁景一挥袖子,那侍卫眼前发黑,噗的吐出一口血,踉跄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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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游街结束,跟预想之中一样,庄绯这个名字,此刻也代表了另外一种意义,彻底变成了人们向往的名词。
而终于,暗中拍卖快要结束了。
暗中竞价,这是一个非常巧妙的计策。每位参与竞价的客人,都只需要付出十两银子买一张长风楼特质的帖子,将自己所给的价钱写上,呈给老板红丽就可以。
从游街之后第一天便可以索贴,直到最后选出价钱最高的人。
大家都想要这个机会,但又无法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