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婷找了卫冬艺半天，都没见到她的人影，她在俱乐部逛了一圈，啥熟人都没见到，倒是见到了刘紫侬在柱着拐杖爬楼梯，白乐婷自认不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她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地喝着可乐，假装没有看到刘紫侬需要帮助的尴尬画面。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刘紫侬身后一条坑坑洼洼的脚步印子格外壮观，白乐婷观察了她一会，总觉得她的情绪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雍清凡不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显得落魄了许多，也是，一个残疾的女人没有了坚强的依靠，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那个业界的传奇人物雍清凡，白乐婷还真是想见识一下，她当年的威名至今都让人记挂着，这些年雍清凡很少待在内地，白乐婷非常想知道这个女人让人闻风丧胆的手腕到底体现在哪里。
“刘小姐，我来吧。”刘紫侬抬起头，见到了白乐婷一张亲切的笑脸，白乐婷挽住她的胳膊，大力地支撑住了刘紫侬不自主地往下滑的身体“俱乐部有工作人员，你可以叫他们送你。”
刘紫侬摇摇头，几束凌乱的刘海倔强地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我还能动，又不是完全废了，谢谢你。”
白乐婷扶她坐到休息区，给她倒了一杯牛奶“雍小姐呢？怎么没见到她人？”
“她可能跟小卫在一起吧。”刘紫侬低头揉着自己的膝盖处，轻轻地感叹道“人一旦受伤了，再努力，也还是会留下伤疤。”
白乐婷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她跟卫卫在一起？她们关系很好吗？我见她们在车上也没怎么沟通啊。”
刘紫侬漫不经心地问她“眼睛看到的东西，你要用什么依据去确定它一定是真的？”
“不然真的东西要怎么去发现？”
“时间吧。”刘紫侬的回答很飘忽“总会有个结局给你，不论是好还是坏。”
白乐婷若有所思地点头“时间都是被迫的选择。”
说曹操曹操就到，雍清凡回来了，刘紫侬没有猜对，她是一个人回来，身边没有卫冬艺，白乐婷跟她招手打招呼“雍小姐，我们在这里。”
雍清凡朝她们那边望过去，脸色有些凝重，刘紫侬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雍清凡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冰？小凡，你受凉了，要喝点热水，先休息一会，我们晚点回去。”
白乐婷走近她们“雍小姐，你见到卫卫了吗？厨房准备的饭菜已经好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在外面。”雍清凡语气淡淡的开口“她大概胃口不太好，你们直接回去吧。”
“雍小姐。”白乐婷十分听不惯她一副领导者的语气“回不回去，也是我和卫卫商量以后的事情，你们随便玩，再见。”
雍清凡懒的跟她多话，她在沙发上坐下，揉着脑袋，头似乎很痛的模样，刘紫侬坐在她的身边，帮她轻轻地按摩着脑袋“怎么了，脑袋痛吗？”
“有点。”雍清凡拉开她的手，拒绝了她的按摩服务“我没事，你晚餐看好了吗？”
“我们回去吃吧，反正小卫她们也要走，我们两个人留下也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雍清凡目光抵触“我们也不一定要跟她们一起走。”
“小凡。”
“嗯，你想说什么？”雍清凡侧目问她。
“我不介意的。”刘紫侬眼圈红红的，说不出来有多委屈“你跟小卫，我真的不介意，我知道我不能让你满意，我连最起码的温存都不能给你，如果小卫可以，我不介意她和我们住在一起，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不赶我走，只要你留我在身边，我愿意这样做。”
雍清凡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动容“你不用这样子做。”
“我需要。”刘紫侬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因为我爱你。”
“这样对她不公平。”雍清凡几乎是本能地拒绝了她“你愿意，但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就这样吧，反正，她也不会原谅我了。”
“可是你…...”
“没有可是。”雍清凡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话题你以后不要再提了，我跟她的事情，你也不用再去考虑，我知道你的想法，从一开始，你在餐厅叫住她，你跟她一起到这个俱乐部，你给我们私、处的机会，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她不是你的替代品，也不是我无聊发泄的泄、欲工具，即便她长的像你，过去她也许是我的工具，可不是你的武器，小侬，你就此打住，别让我对你失望，适可而止好吗？”
“那你爱她吗？”
雍清凡没有立马回答刘紫侬，她在和卫冬艺交往的过程中，只占据了年龄的优势，虽然她也曾经阅人无数，但在感情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她没有卫冬艺那么丰富多彩的感情生活，过去唯一承认过的女友也只有刘紫侬而已，可那时候她们多年轻，还来不及好好相爱，刘紫侬就消失了，爱情带给雍清凡的是无止境的自责和愧疚，没有其他的感觉，那她爱卫冬艺吗？也许爱也许不爱，爱是什么样的滋味，雍清凡不知道，她注目着窗外，声音里很茫然“小侬，你能告诉我，爱是什么？”
“爱，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和你白头偕老。”刘紫侬搂着她的肩膀，爱怜地回道“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雍清凡忽然有些精神恍惚了，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福州乡下的傍晚，她曾经拉着卫冬艺的手，说要和卫冬艺相伴到老。
卫冬艺一路上都在睡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