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看着睡着的母亲,我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她。肚子饿。我开了两罐八宝粥给她都吃完了,还吃了个面包,吃饱后就又睡下了。看到这样我很开心,父亲和小叔说好下午回来的,到时候就能解决事情了。
到了下午四五点,阴天越发昏暗了,我眼睛散光比较高,有点看不清的感觉。我便起身开了灯,农村的灯不像城市那么多花哨,基本都是用的日光灯,这时候开了灯不一定看的清,还显得屋子里惨白惨白的。管他呢,据说鬼怕灯光,不管是不是真的,开了总比没开好。看了看窗外,觉得有点冷,我搓了搓胳膊,还是到床边坐定。
这时我发觉母亲醒了,母亲看了我一眼,问我几点了,我回答之后母亲又和我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母亲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我以为她又要睡觉了,便不再做声。母亲忽然坐起,推开被子下了床,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带起的风带着一股土腥味。我以为她要上厕所,便跟在后面。
出了房门到了外屋我就大叫之前和父亲说好的嫂子:“二嫂子,二嫂子,过来一下。”但嫂子不知道是做饭去了还是什么,没有应我,而且我发现母亲也不是去厕所的方向,便赶忙走到她身边拉了她一下:“妈你干什么去?”母亲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的我心里一颤,而且面容觉得又有点扭曲。接着‘嘿嘿嘿’的笑了笑,那笑声就像铁皮磨水泥地板一样,听得扎心头皮发麻。笑过之后她说到:“我喝农药去的。”这嗲声音...这下我头发汗毛全竖起来了,坏了,真的有鬼!母亲又被女鬼上身了!不过不管头皮怎么发麻,这是至亲,我舍命也得保护,我知道说话没用,便拉住了母亲。她挣扎了几下,忽然用那种阴沉的眼神瞪着我喝道:“放开我,我要喝农药。”说完便瞪着我。
此时外间的屋子没有开灯,我不太看的见,就感觉周围很阴深,很冷,偏偏又死一般的沉寂。以前特讨厌隔壁的侄子放学之后咋咋呼呼,现在我真渴望听到他们咋呼的声音。我和母亲对视了一会儿,那眼神真的让我越来越冷了,我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不再看她的脸,只是拉住她不放手。她挣扎了几下,忽然又开始歇斯底里的吼叫:“我要喝农药...”边说还边拿头撞墙。听着她的头撞的‘砰砰’声,我真的感觉心在疼,便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垫在墙上让她撞。感觉她撞墙和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快有点支持不住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围绕着我,明知道说话没用的我拼命的叫着‘妈,你别这样...’叫到后来我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哭腔了。但是她还在挣扎和撞墙。
绝望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附近的庙里有善男信女做功德布施的,我曾看过,也记得一点点,不管有用没用,没办法了试试,我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便背了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好像有效,母亲不再撞墙也不挣扎,只是转过头继续阴深的看着我。但是操蛋的是,余下的我全部忘了。只好从头再来:观自在菩萨...觉得母亲眼神柔和点了,心里暗暗放松了一点,到了亦复如是我便再重来。
到第四遍的时候忽然觉得手上力道变大,母亲又歇斯底里的叫着要喝农药。好在不撞墙了,我便用上被母亲撞到淤青的胳膊双手把母亲拖离墙边,嘴里语无伦次:“妈,你别这样。”刚离开墙边,忽然觉得有点亮了,我扭头顺着亮光看,原来是隔壁的嫂子终于听到家里的动静赶过来了。
我俩合力把母亲按到个椅子上坐下,我不停的叫着妈,嫂子不停的叫着婶娘,母亲就不停的叫着要喝农药。忽然我觉得一股黑影靠近,抬头一看,原来是村子里的一个堂哥,以前是市里一霸,heidao大哥,后来金盆洗手回乡下悠闲的过日子了。本来是路过门口,听到屋里的动静进来看看。我弱弱的叫了声‘哥’。他看了一眼问到:“怎么回事?”还不待我答话,嫂子的声音就传出来:“婶娘被鬼上身了,要喝农药自杀。”忽然堂哥的眼皮一翻,吓了我一跳,和母亲的眼神真是异曲同工。别是又一个上身,我可扛不住。
堂哥瞪了母亲一眼,母亲挣扎的力度小了点。忽然堂哥一阵风似的从我旁边经过,让我头皮又是一阵紧。我忙转头看他要干什么,手上按着母亲不敢放松。堂哥去了厨房,半秒不到,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他手上拿着个明晃晃的东西。又一阵风似的到了母亲面前,举起手中的东西,原来是菜刀。他挥舞着菜刀,怒吼到:“看哪个鬼敢害老子的婶娘,老子弄死她。”那气势真有点睥睨天下的感觉。
母亲和堂哥对视了一眼,忽然在凳子上蜷成一团,双手抱肩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我怕,我怕...”堂哥继续吼到:“怕就给老子滚。”但是母亲依然只颤抖着说我怕。堂哥吼了几声终于不耐烦,一刀砍下去,我和嫂子都一声尖叫,所谓挡刀之类根本来不及,也反应不过来。母亲也吓的往后一仰,昏倒了。堂哥的刀在母亲额头上方毫厘之间停下,原来是吓人的。忽然又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大叫:“老子看你往哪里跑。”我们循声望去,原来是小叔回来了。小叔看了我一眼,说到:“照顾好你妈,”又对堂哥说:“大强你跟我来。”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