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夜将军这只大乌鸦露了会说人话这么一手之后,大家对我们的态度就变得尤为恭敬。可见这只老鸟老当益壮,对我们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
小鱼儿父母因为要照料白事,没办法离开家,我们便由大姐带领,往小鱼儿出事的那条河走去。
这条河在村边,算是村子里的母亲河,十八年前发大洪水的时候这条河也让村民们遭过罪,但是总的来说这河还算“慈爱”,没有闹出过太大的幺蛾子。
我本以为村边的河顶多就是一条小河,也就几米宽,里面有一些小鱼小虾,能够供人游泳钓鱼什么的。没想到等我们走到河边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放眼望去,眼前的大河一眼望不到边,远处是崇山峻岭,而这条河就是从山间流下来,并且在这里汇聚成了巨大江流。
这条河少说有百米以上的宽度,从这里看到对岸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水流虽然不湍急,但是河水却相当深邃,清澈的河中看不见底。
我震惊问道:“大姐,小鱼儿那群小孩平时来玩的就是这条河?这也太大了些吧?”
大姐苦笑说道:“可不就是这里,不过孩子们从小就在这里玩,小鱼儿是这样,我们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年年月月,除了当年闹大洪水的时候出过事,平时从未出过人命……谁也不觉得有什么。”
我点头沉吟,心中却总觉得这水也太深,实在不适合小孩来玩。
沿着河流往前走,我们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算是河水的下游,所以水势温和,并无波浪,但是前面不远处地势就开始高耸,先是一些梯田,再往后便是绵延的山脉……荒无人烟的样子。
李道长问大姐,小鱼儿是在哪溺亡的。大姐指着前面不远和梯田交界的位置,说根据小鱼儿的小伙伴们说,他就是在这里失踪的,不过后来发现尸首的时候是在下游,有可能是水冲过去的。
李道长闻言点头,建议我们去事发现场看看。
我们一路往前走,走到梯田左近的时候,发现现场居然还有几个小孩在玩水。
这些小孩与小鱼儿都是同村,都算是玩伴,虽然小鱼儿死了,但是却没有打扰他们的兴致,小家伙们依然玩得开心。
李玄机上前询问了几个孩子,小孩害怕陌生人,答非所问,李玄机也没问出什么来。
大姐站在岸边叹息,说这事情真是奇了怪,兴许是小鱼儿自己命不好,误打误撞触怒了河里头的水鬼也不一定。不过就算是水鬼,也肯定是外地的水鬼,因为本地这些年没死过人,不像有鬼。
那几个小孩一听见水鬼,忽然抬头笑了,对大姐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水鬼。
大姐可能觉得这些孩子们屁都不懂,也懒得和他们再说什么,带着我们悻悻走了。
一番寻找,我们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未曾找到,心中不免失落。不过大姐也不是那么着急,让我们先休息休息,也不催促。
我们回房躺在床上,便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我们的推测来看,村外的那条河里很有可能有洪明和精卫想要寻找的水虺,而小鱼儿的死,似乎也与水虺有关。
但问题是水虺乃是凶兽,破坏能力极强,如果小鱼儿真的是死在了水虺口中,只怕他很难留下一具全尸。如此说来,莫非害死小鱼儿的另有他人?莫非真的是水鬼?
我们半天也讨论不出的结果,熊猫忽然提议,说村子里不还有个叫老韩的人死在了水井里么?他与小鱼儿死的时间有些相近,到时候不妨去问问,兴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个想法得到我们的认可,等避过午休的时候,我们找上大姐,便一路往老韩的宅院赶去。
老韩无儿无女,和媳妇相依为命,他如今一死,老韩媳妇就彻底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
大姐带着我们进去的时候,我发现老韩家里除了请了几位哭丧的人,其实院子里门可罗雀——这说明老韩生前的朋友也不多。
老韩媳妇和大姐同样死了亲人,见面之后难免更加感伤。两名妇女抱头痛哭,哭声别提多么悲恸。
我们等她们俩哭完之后,这才上前询问老韩的事情,不过为了照顾老韩媳妇的情绪,我们说话都尽量避讳了一些。
我们之中,熊猫长得最为憨厚,所以他便代表我们进行询问。
熊猫问老韩出事前后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者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老韩媳妇想了想,告诉我们老韩出事之前,经常去村边河里摸鱼。
河边,又是河边。
这两个字一出口,我便警惕了起来。
而此时大姐忽然开口问她,说老韩不是在县城里头找了个帮厨的工作,怎么这几天没去县城,反倒留在村里摸鱼了?
老韩媳妇苦笑一声,说县城那工作不管住宿,天天跑来跑去的,老韩没几天就折腾不动了,这不是村边有几家水产市场最近在招人么,老韩就去应聘,结果人家居然还就要私人捞的河鱼,老韩就给人家打工摸鱼去了……
听罢这话,我心中巨震:水产市场?这岂不是与洪明在附近开的水产市场不谋而合?
我摸出蒋仁给我发过来的地址,指给老韩媳妇,问她水产市场是不是这个地址,这个名字?
老韩媳妇看了两眼,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水产市场绝不是个简单的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