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般的甘芝潭水清香阵阵,童晓楠泡在甘芝碧潭里,露着一个脑袋在外面,他依着太上长老的吩咐运转着体内元力将潭内药力汲取吸收。这次,太上长老加重了药水的浓度,碧潭火烈的药性如一根根钢针般刺入他的肌肤,让他直冒冷汗,然而他一直咬牙坚持,连吭都不吭一声。
三长老不忍直视童晓楠脸上的痛楚,对太上长老道:“这药性,一定要这么猛么?”
太上长老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没办法,不这样就没法子好得快,离圣丹城交流会只有五天时间了,这小子在这紧要关头闹这一出……。我明天就带他启程吧,剩下的伤势只能在路上调养了,唉……”
三长老点了点头,道:“我看他这次伤得挺重的,他吃的那颗回元丹只是补充了他体内枯竭的元力,并未能修复他的伤势,如果到交流会的那一天,晓楠还没有好彻底,那就放弃吧,咱童家这么多年就出了一个晓楠天赋这么好的人,可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啊。”
太上长老宽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虽然我终年在这山上,和晓楠处得没你们的时间长,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对他也是越来越喜爱了。”
“恩,那我就放心了。”
翌日一早,太上长老就带着童晓楠出发了,他们走得很低调,只有族长和除四长老外的三大长老送还有童晓楠的姑姑几人相送,
从万霞岛到无极岛只有三个码头,童家、王家、上官家三个家族每人一个,当然童晓楠他们走的是他们童家的码头。
今日晴空万里,海风阵阵,夹着海岸的泥土清香。童晓楠的伤势还未好,由天上长老搀扶着上,族长和太上长老嘱托了几句后就没说话了,随后他们几人都含笑不语把时间留给了童晓楠和姑姑兰香两人,知道姑侄二人一定有话说。不知道为什么,童晓楠心中沉甸甸的,望着姑姑湿润的眼睛,声音哽咽,对姑姑笑着招了招手。其它的话,只是微笑。笑中有欣慰,有不舍,有激动,也有神伤,但她从来不像其它的女人一样在童晓楠面前婆婆妈妈,她只知道,晓楠是个男人,天大地大,只能让他自己去闯,她也唯有在心中默默支持,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以前童晓楠小的时候也曾多次出过远门,但他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过。
锚起,船动,离海岸越来越远。云烟缥缈,一叶扁舟,随着海浪没入雾霾,岸上的人们,如沙如豆,已难瞧见。
童晓楠盘坐船头,望着海天相接处天波茫茫。沉寂了良久,忽然,狂风大作,刺耳的厉啸鸣雷滚滚般撕碎他海水般黯淡又泛着阵阵涟漪的离愁。
“这是怎么回事?”童晓楠惊叫起来,抬起来,定睛一看,远处的海面巨浪汹涌,似把整个海面翻卷过来一般,巨浪堆起数十余丈高的漩涡,正飞速地往商船这边掠来。
掌舵的船公和水手也已瞧见了情况,惊呼起来,连忙催动着元力,将船往巨浪相反的方向驭航,都喊:“小兄弟,巨浪来了,外面风大,快些进船舱去吧。”
童晓楠没有动,恍若不闻,盯着越来越近的通天巨浪,一脸的凝重,正自他诧异之际,太上长老那双干枯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扶在了他肩头。
太上长老瞧着浪涛汹涌沸腾了一般的海水,也是一脸的疑惑,喃喃道:“怎么忽然翻起这么大的浪了,以前这片海域不都是挺平静的么?”
童晓楠忍不住问道:“我们能赶在风浪之前,返回万霞岛么?”
太上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地说道:“来不及了,照这速度,巨浪不要半柱香时间就能赶上我们,到时候,嘿嘿,你看见那个巨大漩涡没,就我们坐的这木头制的商船,被它卷了进去,恐怕连渣都不会剩下来多少。”
“那……我们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么?”童晓楠又问。
太上长老神色黯然,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沉默了半晌,才道:“只有看运气了,看等一会儿风浪会不会转向。”
听太上长老这么说,童晓楠也没有再说什么,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那巨浪漩涡,可是,天公不作美,事实与理想中的往往不太一样。
漩涡巨浪,正铺天盖地地朝商船这边压来,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就要择人而噬。
商船左摇右晃,风浪裹着一些海水荡了进来,船被浪潮高高抛起,又重重地落了下来。水手们惊呼不断,慌乱不已,出海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大的风浪。
商船剧烈颠簸着,似随时都要散架,瞅着就要逼近的波涛,太上长老骂道:“真他妈晦气,好好的天居然也会起浪,晓楠,等下你抱紧我,我用元力护着你,看看能不能带你逃出去。”
童晓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船上嘈乱不堪的船公和水手们,问道:“那他们呢?”
太上长老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只有听天由命了,我们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冲出去,还是个问号……”
“哦。”童晓楠心中一阵失落,再去看那些人时,脸上多了一些不忍与同情。张出双臂,怀抱着太上长老的腰。
一阵阵温暖的能量从太上长老腰间传递开来,童晓楠知道太上长老已外放了元力,雄浑的元力一道道扩散开来,在太上长老和童晓楠二人身遭凝结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黄色光罩,将二人护在其中。
船又被巨浪掀了起来,还未待船落入海面,又一股巨浪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