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妱开始安慰自己,去往好的方面想——还好她拖延了时间,还好徐琰来得及时,还好……他出现时,她并不是最狼狈的姿态。
身上的锦被厚软温暖,可那是霍宗渊的东西,哪怕刚才的事与这锦被无关,也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沈妱努力的稳住心绪,抬眼道:“殿下,有衣裳吗?”
徐琰一怔。他出来得太急,又没想到沈妱会衣不蔽体,自己尚且没穿外袍,是上了马车后才披上的,更不会想到让人给她准备衣裳。
他左右瞧了瞧,看到了角落里他的备用衣裳,为难道:“只有我的外衫。”
“能不能借给我穿?”沈妱低声。
“好。”徐琰原想放下她就出车厢的,可是心底里却很眷恋,有一种奇怪的惧怕,害怕他一出去,她就会忍不住放声大哭。他害怕看到她的眼泪和脆弱,他的阿妱本该是无忧无虑,明媚娇艳的。
徐琰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低声道:“有我在。”
这句话有些莫名所以,沈妱却能领会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沈妱不是那样脆弱的。”
会害怕,会惊慌,会哭泣,但是不会就此倒下。
徐琰也不再耽误她换衣裳,叫马车在僻静处停稳,让车夫先到近处的人家里找些水来,他自己则守在马车跟前。
里面沈妱将那锦被厌恶的堆到一旁,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衫几乎残破得不成形状,甚至有一处被撕开了大口子,露出里面海棠红的抹胸。她才十四岁,身材还虽没有完全长开,胸前却已经鼓起。
那是女儿家最隐秘的衣服,险些暴露在外。
袖子全被扯走了,沈妱如今稍稍回忆,就觉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