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渺看到袁术这个人,整颗心都狂跳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恐怖电影中被变态杀人犯盯上了的受害人,走哪都带着阴影。
她跳了起来,匆忙地拿着可乐,躲进了女厕所。把门拉开一条缝,她偷偷地望出去,只见袁术路过麦当劳,朝着里面望了一眼,又从另一个方向下了楼梯。
夏渺渺松了一口气,却没力气从厕所里走出来,她继续拨打费恩的电话,同时紧张地向外张望。
这时,她看见原本走远的袁术又绕了回来,探头探脑地向麦当劳里张望,甚至走进来想询问服务员。
幸好,他说不来德语,肢体语言也很差,服务员们根本听不懂。服务员摇了摇头,不知说了些啥,然后袁术就走了。
夏渺渺捂着自己的心,觉得再惊险一点,就是一部午夜悬疑探案剧。
她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午夜3点了,离天亮还有3个小时。
幸好这家麦当劳是24小时的,夏渺渺做了最差的打算,就是在女厕所里坐3个小时。
这时手机响了,她以为是费恩,但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办公室的电话,显然是袁术打来的。
夏渺渺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神经病男人,现在已经离开了火车站。
见她不接电话,袁术又给她发了短息,大概意思就是说,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半夜三更不回家,会有危险的。
夏渺渺骂了一句草泥马,拜你所赐,我半夜三更还在外面流浪。回去?回去你妹啊!回去等着被你分尸吗?
但是,事实证明,这个人确实是个神经病,就像是得了强迫症似的,她越是不接电话,他就越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打,愣是把她手机的电池量从50折腾到了只剩下不到20。
夏渺渺本来不关机是因为在等费恩的电话,可是现在这情况看来,还没等到男友,手机就要被这个神经病给打爆。
她一气之下,索性关了。
怕这个神经病走而复返,夏渺渺愣是在厕所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6点钟天亮。
早上,赶早班火车的人不少,有些起的晚了来不及吃饭的,就直接来麦当劳买早餐。
人来人往,就只有夏渺渺还一直在,她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身上只有20块欧元都不到,哪里都去不了。
她实在熬不下去了,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得成神经病了。开机后,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洪水般的涌入,她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惊诧万分地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是来自于费恩的。
夏渺渺的火苗星子顿时就窜了起来,要男友有个屁用,就算自己在这边死了也没人关心。
她把牙齿咬得噼啪作响,怒气冲冲地再次打给费恩,仍然没人接。奇怪的是,这人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半点踪影也寻不到。
真是见鬼了。
被车撞了?还是被变态杀了?
夏渺渺将自己的脑补才能发挥到了最高境界,从一开始的怒气冲冲,逐渐变成现在的恍惚不安,暗道,这家伙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她想打电话给他室友,可翻遍通讯录后惊恐地发现,自己除了他的手机号码,甚至连费恩家里的电话都没有。
现在她身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连回到法兰克福的车费都没有,手机也快没电,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觉得这是天要亡她的节奏。
在一堆短信中,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就像是黑暗中,从天上降下的一道彩光,一下子劈开了重重浓雾,给她指明了一个方向。
对,还有俞老板。
夏渺渺想也不想,一个电话打给俞嘉。
当俞嘉朦胧不清的声音从那一头传过来的时候,夏渺渺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她突然掉入了侏罗纪时期,被恐龙一路追咬,走投无路的跳入洞穴,却突然在洞穴里找到了一个手持屠龙刀的勇士。
自从夏渺渺辞职后,就没再主动联系过俞嘉,俞嘉没想到这一清老早的,就接到了夏渺渺的电话。
听到她的哭喊声,俞嘉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夏渺渺就像地下党找到了组织,心中的苦逼和委屈逆流成河,以一秒钟10个字的速度,机枪扫射似的道,“有个神经病要软禁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在火车站里走投无路,身上只有20块,我打电话给费恩他也不接,手机又快没电了。”
俞嘉只觉得耳边秋风扫过,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觉得她这么激动可能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便干脆自己问一句,让她答一句。
俞嘉,“你现在在哪里?”
夏渺渺,“我在莱比锡总火车站的麦当劳。”
俞嘉,“你怎么去了莱比锡?”
“去打工赚钱啊,这说来话长。你先别管我怎么去的,我现在有难,快来救我。”
“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渺渺深吸了一口气,长话短说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说完后,连俞嘉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道,
“夏渺渺,你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你怎么就敢一个人去闯,还住在人家家里。”
夏渺渺也心有余悸,一颗心到现在还扑通直跳,带着十二分委屈的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个神经病?他平时对我挺好的呀,而且这个月我还赚了两千五百块欧元呐。”
俞嘉带着一丝怒气,“所以你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