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却有一只信鸽飞入东宫,随侍在侧的小黄门拦下那信鸽,待看清楚信纸上的内容时大惊失色的跑入室内。
太子殿下本就浅眠,被惊醒之后怔忪坐在床头,季汍澜有几分懊恼的跟着坐起来柔声劝道:“殿下,这小黄门也太不懂规矩,妾身去将他打发下去。”
“不用,我过去就好。”太子抬手拒绝季汍澜帮忙更衣的打算,匆匆拿了挂在床头的衣裳竟然一边穿一边向外走,头也没回没有丝毫留恋。
季汍澜跪坐在床帏之间静静看他远走,良久苦笑道:“这样也好,你我两不相欠。”
只是等到凌晨看到那边传来的纸条季汍澜仍是悔了,只是已经回头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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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没多久紧闭的宫门突然悄悄打开送出来天底下最尊重的男人之一,他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隐约能听到小儿哭声,只是马车里的人一直没露头,谁人也不知藏在马车里的人到底是谁。
半夜才恢复的宁静的平宁侯府迎来了这一队客人,长孙昭就站在大门外候着,马车停下之后他身后站着的丫环婆子纷纷上前伺候,身披厚厚斗篷的女人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孩子从马车上下来,单从外形看不难认出这对母子就是当今太子妃与皇太孙。
“闲话不多说,咱们先进去吧。”
平宁侯府的大门随后又迅速阖上,夜幕里飘上雪花的时候太子妃一行人已经被安顿在正院一侧的院子里居住,太子神色难辨,盯着窗外看了半晌之后喃喃道:“我真是没想到居然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长孙昭听他这话有些莫名,手上泡茶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殿下何必这样妄自菲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能,臣倒觉得咱们不会输。”
太子摇头哂笑,表哥不知前世事更不会知道他前世就是宠幸着季汍澜这样的女人,什么消息都是通过这个女人传达给郑王,他会输给郑王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今生不一定了,他如今就是要这个女人死。为他的前世陪葬!
俩个男人一时间相对无言,各自端着手里的茶杯。良久之后太子长叹一声:“我该怎么对待二儿……”贱名好养活,二儿正是季汍澜生下的小太孙,只是季汍澜是郑王的人,那小太孙何去何从真是难以决断。
前世……季汍澜留下的孩子被胡妙师养着,那是他唯一的子嗣江山大业都是要传承给他的,不过在郑王造反夺走皇位之后二儿也不知所踪,倒是听说郑王膝下有个与二儿差不多大的嫡长子,难不成二儿是郑王的孩子?太子下意识摇头,自从知晓季汍澜的细作身份后他想了无数可能却独独否决了这个可能,二儿是他的孩子不会错的!
“太子怎么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长孙昭丝毫没有察觉太子心中的为难,他想的事如何将郑王私下做的事捅到宏敏帝面前,虽说宏敏帝心疼郑王流落在外多年,但是他同样顾忌觊觎皇位的郑王,年纪越来越大的宏敏帝最舍不得手中的权力。
太子回过神继续分析宏敏帝的心理:“父皇多半是不详细他的好儿子会这样算计他的,说不定郑王还能成功的反咬咱们一口,咱们还是再等一等,逼着郑王自个跳出来造反,那样当面逮着父皇再不舍得也不会再包庇他。咱们也有足够的理由除掉他……”
长孙昭缓缓点头算是赞同太子的意见,待两人说完正事他便匆匆离开书房回了正房,太子看他远去不由长长叹了一声气。
天家无父子更无亲情,他真是怕他自己会变成父皇那样,可是那位子他等了两世,这辈子绝对不会再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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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玥睡醒之后才知道家里多了几口人住着,长孙昭也没瞒着她直接将季汍澜勾结郑王意欲对太子不利的事告诉她,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可长孙昭的表情不像是说谎,挣扎之后也就信了,只是前世的季汍澜是难产而亡,今生她提前生下太子子嗣怎么会想不开勾结郑王对太子不利呢?
“我得到消息,郑王要在早晨联系季汍澜让她给太子的饮食中下毒,若是太子继续呆在东宫怕是不利。”
“这倒没什么,我只是想不明白……”
见她这样执着的猜测长孙昭突然后悔把这事儿告诉她,还不如瞒着她让她在床上歇着,省得为不相干的人劳心劳神。他强制喂她吃完月子饭又扶她躺下:“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外头有我呢。”
霍容玥无奈点头,大约是真的累着躺到床上片刻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长孙昭在床头看了她许久,天亮前又去明珠小姑娘房里看了一眼,见小姑娘睡的好好的才悄悄离开。
太子一家三口搬到平宁侯府住的消息没有传出去一星半点的,就连宏敏帝也不知道太子只有在别人眼里才是回东宫安寝,而太子妃则是入冬之后身子不适正在寝宫里休养,太医诊断之后说太子妃得的是心病,建议太子妃带着皇太孙出宫散散心,得到圣准之后太子妃则带着皇太孙去郊外的宝山寺休养,一时间京城里流言四起,说太子恩宠到头去宝山寺休养不过是个借口,就是不想旁人看她失去太子妃之位。
京城百姓流言纷纷渐渐传入宫中人的耳朵里,太子要废妃的传言愈演愈盛。
“那不如借此传扬一下郑王殿下的身世吧。”有前世先知的事情查起一些事情来格外容易,不过前世这些东西都是长孙昭拖着病痛的身子找出来的,堂堂战神将军的身体糟糕的不堪一击的程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