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醒来,除了头还有点疼,就再没别的不适了。只是一转头,他遍看见睡在外侧的甄应嘉了。

好像昨天晚上说了什么话?康和眯着眼睛正回忆有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甄应嘉打了个哈欠醒来了。

打完哈欠自然是会收获一双含水带泪的明目,要说康和跟甄应嘉一个屋里住了快一年,见过甄应嘉打哈欠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但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样让他如此胆战心惊。

康和抖了抖,对自己的这种情绪有点害怕,下意识想跳下床去。

只是昨天为了方便照顾他,又怕他半夜不小心翻下床去,甄应嘉将他推到了床里头,康和这么一逃,立即就跨在了甄应嘉身上。

然后……甄应嘉那双因为打哈欠而挂上半滴泪珠,因为没睡好而微微泛红的眼眶,以及因为刚睡醒而显得特别懵懂无知而且清纯的眼神,就这么组合起来在康和心头重重的来了一下。

康和硬了。

而且硬得让人无法忽略。

甄应嘉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康和的肩膀,很是理解道:“还没成亲。”

康和顿时又翻回了床上,一瞬间臊得想将自己藏在被子里,而且他也这么做了。

甄应嘉看着旁边巨大的人形茧子,在应该是他肩膀的地方安慰性地拍了拍,“昨夜里你还说了我们是兄弟来着,别那么害羞了。你看看日头,再不起来你要连累我一起被我儿子嘲笑了。”

“嗯。”康和掀开被子露出半张涨得通红的脸来,“你先起。”

甄应嘉笑得不怀好意穿了衣裳起身,穿上鞋又回头意犹未尽地看看康和,摇摇头去外间洗漱了。

康和这才挺直了身体,平躺在床上松了口气,终于不紧张了。

说起来这是他跟甄应嘉第二次抵足而眠,两个人睡在一起的感觉当真不坏,康和还记得他以前喝醉酒的时候,第二天起来从来没这么舒爽过。

他真是会照顾人,做兄弟也不错,康和翻身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却又不由自主想起来甄应嘉方才那副表情来。

他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

康和摇摇头,不记得了,难道是在梦里?

可是在梦里梦见甄应嘉这么一副表情……康和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过这一晚在两人的关系上,的确是个里程碑的事件,冠冕堂皇地披上兄弟的外衣,两人的接触日益紧密起来。

甄应嘉两辈子都没兄弟,不知道如何跟兄弟相处,只能依靠着上辈子看过的电视和书籍一点点在康和身上尝试。

比方给他端汤啦,偶尔揉个肩,时不时嘘寒问暖一下,每天拉拉手,或者坐在一起看书之类的。

康和就更没兄弟了,他母亲只生了他一个,太子府里唯一跟他年岁相近的,就只有康全了。

但是他跟康全表面上疏离,暗地里简直跟仇人一样,太子没登基之前,康全盯着他的世子宝座,恨不得取而代之,可想而知,若是太子登基了,康全盯得就会是下一任太子宝座,更是要取而代之了。

所以甄应嘉的这番关怀,康和很是享受。

再加上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康和不免有那么点皮肤接触饥渴症,于是两人的肢体接触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兄弟就应该这个样子,甄应嘉很是欣慰的想。

虽然第二天甄应嘉就搬回去了,不过什么时候能再来个第三次的抵足而眠就好了,康和看着甄应嘉的背影,不自觉舔了舔嘴角。

路程过半,这天下午,下人搬了躺椅、大伞,又准备了精致的茶点摆在了前甲板。

宝玉作为一个小孩子,每天雷打不动要午睡,所以这等悠闲精致的生活,只有新出炉的兄弟二人享受。

康和嘴里喝的是甄应嘉茶庄里出产的茶叶,水也是从山泉里接下的水,点心从配料到做点心的厨娘,也都是甄应嘉的产业。

他一边吃一边叹道:“你这日子,的确享受。”

甄应嘉笑了笑,“却不长久。”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听见甄应嘉这话,康和觉得是个好时机跟甄应嘉深入的聊一次了。

“我这次上京,是要弄一个国子监的名额,好参加八月的乡试。”

“时间有点紧。”康和皱了皱眉头。

“是啊,”甄应嘉叹道:“不过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他定睛凝视康和,“你觉得太子还能撑多久?”

兴许都撑不了半年,康和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甄应嘉的视线又转回到河面上,船行速度很快,被船头破开的河水化作点点雾气喷在他脸上,又凉又湿,很是让人清醒。

“今年乡试,明年会试殿试,然后我就正正经经的能说上话了。”甄应嘉微笑着说,语气很是自信。

康和皱了皱眉头,有点想提醒他,不过作为皇室中人,他知道皇帝的宠信是可以拿来做打开一切大门的敲门砖的。

所以说出口的只有一句话,“你打算怎么跟圣上提起。”

甄应嘉看他,“自然是说实话了。”

“实话?”康和不解。

“我想去国子监,我想去考乡试,就这么说。”

康和眯了眯眼睛,甄应嘉见他还是没想通,道:“你觉得你能骗过圣上吗?”

“不能。”顺着甄应嘉的引导,康和下意识道,“太监二十四司,还有锦衣卫等等,全部都是圣上的眼耳。”

“那不就结了,与其想着怎么瞒他,不如一开始就说实话。”

康和看着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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