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型男。
喝完最后一口水,毛东将水杯放到桌上,准备离开。
“枕边放了消炎药,服务员会来给你送早餐,干洗的衣服也能送来。”
见他要走,梁桔急忙喊:“等等!”
毛东没理她,打开门就往外走,只是关门前又回身警告她,“与其想着怎么占便宜,还不如好好读书。”
占便宜?他没头没脑的话让梁桔更是一头雾水。
梁桔坐在床上抓着头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样疯狂的事?!
还有,他最后的一句话不单纯指的就是昨晚那事吧?
这明显是一语双关。
莫非...她昨晚占他便宜了?
***
幸亏爸妈这几天跟随旅游团出去玩,梁桔这才躲过一劫,不然就凭梁妈那火爆脾气,知道她整夜没回家还指不定会把家里闹出个人仰马翻。
她家现在的房子是父亲梁志富所在的单位,祈海钢铁厂两年前给发的职工房,那个时候单位还施行给在厂满七年以上的员工发单位房的福利。其实梁志富的工龄已经超过了二十年又是个部门小领导,按理说这福利原本应该早就享有,可父亲每次都把名额让给了厂里其他需要帮助的员工,直到前年,终于赶上了最后一波,不过,这也有梁桔母亲的功劳。
梁桔还记得,他妈半夜掐着腰站在大门口指着她爸,“你要是这次再不给我把房子要出来,我就跟你闺女搬出去住!”
这也不怪梁妈贪慕虚荣,她家原来的房子是个老房子,一到下雨坏天,那雨水就顺着满墙往下淌,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因为房子潮湿,梁妈还得了皮肤病。
新下来的房子面积一百多平,装修简单,一家三口住的不大不小刚刚好。
回来的路上梁桔碰到了不少梁爸爸的工友,看见叔叔阿姨,她都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桔子,你这脸是咋了?”有一位相熟的阿姨拉住她问。
梁桔干笑,用手捂住脸,“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
“桔子,你爸啥时候回来啊,这几天没人跟我下棋,手都痒痒了。”爸爸常年的棋友看见梁桔赶紧拉着她问。
“我爸再过一周就回来了,叔叔您放心吧,我保证把您的话准确无误地传给我爸!”
无论梁桔在外面玩的有多疯,在长辈面前,她总是会很好地扮演一个乖孩子。
新房子在六楼,打开家门,房子空寥寥的,一如此刻的心。
墙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地响,临走前窗户忘记关,客厅的窗台边吹进了几片树叶。
梁桔看着那几片枯萎的叶子,从昨晚一直假扮坚强的心一点点消沉了下去。
推门进房,失力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还是昨晚那些场景。
她可以对别人说没关系,可以表面装的很潇洒,可以假扮好孩子继续和叔叔阿姨打招呼,甚至等再次见到孙琦她都可以泰然自若地与他擦肩而过,然而,当四下无人的时候,她却做不到安然无事。
她难受,只有自己知道。
从书架第三架子里拿出藏好的钥匙,打开书桌下带锁的抽屉,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见钟情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在健身房认识,当时,他还是她的体能教练。梁桔用自己所有的零花钱去报了他的课,只因为孙琦说,他没完成业绩需要她的帮助。
彼此没有任何深入了解的情况下,他们就草率的决定在一起。
直到昨天发生这一切之前,他都对她很好,温柔体贴,就像每一段爱情刚开始那样,他们如胶似漆,无时无刻不希望能在一起。
他说话很好听,也很会对梁桔说一些甜言蜜语,跟他在一起,她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孙琦身上全是吸引梁桔的地方,他充满神秘和诱惑,让梁桔情不自禁。
孙琦想要换工作她大力支持,第一个月找不到工作她担心他有压力,二话没说舍下自己的钱供他吃住,钱不够,她打工,问父母朋友借,到现在她还欠于言洁一千多元。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留下的电影票和三个笔记本。
自从他们在一起,每一天,她都会认真地记下每一件事情。
她天真的想要记住这些,等几年以后他的生日,她送给他。
笔记本不厚,一页一页,写满了字。
她记得,有一次他们聊到深夜,梁桔的电话死机信息发不出去,等第二天好的时候她一下收到了二十余条信息,全是他发的,他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后来,她就把这二十多条信息全记了下来,也是从那以后,她更加希望能记住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窗外有汽车驶过的声音,有小孩子嬉闹的叫声,也有树上知了的鸣叫。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树叶缝隙间透射下来,照在手里的笔记本上。梁桔坐在书桌前,抬手轻轻摩挲每一页,工工整整的笔记,认真地记下了他们过去的一切。
两年的时间,很长,长的好似共同经历了许多,太短,来不及抓住,已经流逝。
抽屉里还有另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那是她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盒子用漂亮的亮纸包装,还是梁桔亲手选的彩纸和彩带,亲手打包。
当时选礼物时的心情,她记忆犹新。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