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真的不懂女人心,不了解梁桔。
他对梁桔坦白:“北星现在的老板要把北星倒出去,我想
“你是说你想买北星?”梁桔有些不可思议地l看着毛东,“那我们买房子的钱呢?不买了?”
“不是不买。只是,得往后拖延。”
梁桔无话,只是一瞬不瞬看着他。
她将筷子放下,夹的肉最终还是没有吃。
“梁桔...”梁桔被毛东叫住,她回头想听一听他的解释,可是,他有苦难言。
毛东端着菜,慢慢对她说:“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我累了,想休息。”
看她纤瘦的背影,毛东嘴唇抿紧一直站在原地,手里做好的菜也依旧端在手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桔一直背对着毛东,双人床上,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
一整晚,梁桔都没怎么睡着,她翻身,毛东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她能感觉到,他也没有睡着。
不知多久,当梁桔隐隐约约快睡着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叹息,就是这声叹息,宛如一把锤头,狠狠砸到她的心里。
早上是梁桔先醒的,她要去上班,毛东想起来给她做早餐,可被梁桔拒绝了。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她将自己的□□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我不准备用你的钱。”毛东拒绝接受。
“咱俩谁的钱不都一样?我就是想赶紧把你想办的事办完,然后尽快攒钱把房子买了好结婚。”
毛东了解梁桔的为人,虽然嘴上有时候说的话让人听了感觉她还是在生气,可心里面,他也知道,她是心疼他,怕他一个人应付太辛苦。
***
梁桔的单位要在上海举办一次客户答谢会,梁桔跟几个同事都要一起去,至少五天时间。通知是临时才告知的,本来没准备安排梁桔去,可有位同事家里有事去不了,梁桔只能作为替补,把出差的员工名单补齐。
晚上的飞机,梁桔下午回家收拾行李。毛东这几天常常在郊区电话信号不好,再加上自从梁桔知道毛东要买北星后两个人之间就仿若隔着一层纱,梁桔想,她出去几天也好,就当散心了。
收拾好行李梁桔留了一张纸条放在客厅的饭桌上,是同事开车送她回来的,她又不好意思让人家久等,就匆匆下了楼。
送梁桔回来的同事叫方伟奇,是梁桔小组的组长。
方伟奇三十三岁,北京人,离过婚,身材稍微有些胖,可长相却清秀,戴着眼镜也是斯斯文文的。
见梁桔出来,他赶紧从车里下来伸手替梁桔拎过行李。
“谢谢啊,其实不沉,我一个人可以。”梁桔说。
“没事儿,男人肯定比你力气大。”方伟奇开的是一辆棕色的帕萨特,据说这车是他离婚后才买的。
方伟奇上了车,梁桔也随他一起。
车子直接开去机场,路上正巧遇到修路,压了一会儿车。
方伟奇是北方人,性格直爽,看着路况不太好,车里梁桔心情也貌似不高,他就将车里的电台打开,调到一个播着流行歌曲的电台。
方伟奇将车窗玻璃摇下,一阵温热的热风就扑面而来。
“你家住的离公司也太远了,平时上班方便吗?”方伟奇点了一支烟,问梁桔。
“这是我租的房子,等将来买房子了,应该会在市内买。”
“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方伟奇语气听上去很惊讶。
“怎么,很意外吗?”
方伟奇笑,“不是,就觉得你才刚毕业,就马上要结婚,不太符合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的性格。”
梁桔噗嗤一声笑出口,方伟奇又道:“结婚可是大事,别像我似的,才维持了半年就离了。”
梁桔渐渐敛了笑,面上表情复杂,方伟奇转移了话题,“我手上有一套新房在市内,这几年一直想卖,你要是真想买房可以去看看,保证给你最低的价钱。”
“好啊。”
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飞机上梁桔一直关机,一下了飞机,她就感觉一股热气朝她身上扑来。
她把手机打开,收到毛东的信息。
“上海气温湿热,注意防暑。什么时候回来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注意到发信息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前,梁桔想了想,并没有立即回短信。
酒店离机场还有一定距离,在车上,公司经理把这从出差的相关文件都分发到大家手里,梁桔拿资料看了一遍,发现这次会议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一家叫白斯威的酒店举行。
“据说啊,这家酒店的老板姓白,人长得特别胖!”一位同事说。
“你说的是他哥哥吧,他们家是兄弟俩,弟弟长得比哥哥帅多了。我有个姐妹在上海一家会所上班,就给我看过许多上海有名气的富二代照片,我见过这家老板的照片,弟弟那帅的,啧啧,怎一个地动天摇啊!”
“你上次说他弟弟叫什么名?”一位戴眼镜的女同事伸着脑袋问。
“叫白斯,那张脸长得,哎,真叫人春心荡漾啊!”
车里一阵嬉笑,梁桔却仿若从湿热的空气里清醒过来。
女同事继续说,语气惋惜,“可惜啊,一条腿跛了。”
梁桔明显感觉到自己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