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马车停稳,帘子掀开,萧惊堂就看见裴方物笑眯眯地问:“二少爷,一起走么?”
出什么事了?萧惊堂皱眉,弃了轿子走过去,刚想问话,就看见了车厢里的另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脸黑了一半,萧二少爷很是不悦地看了看温柔,又看了看裴方物。
温柔干笑:“路上遇见了裴公子,一并过来的。”
微微眯眼,萧惊堂上了车,放了帘子,语气里满是不悦:“我可以自己回去,你没必要这样来接的。”
翻了个白眼,温柔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我接你还错了?”
接他没有错,要是不在裴方物的车上,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裴方物在对面摇着玉骨扇,笑得温润如玉,也不吭声。但这一路走过去,萧惊堂的脸色是越来越沉。
快到萧府的时候,裴方物终于开口:“下去走走?”
萧惊堂点头,对温柔道:“你先回去。”
不太乐意地看着他们俩下车,温柔忍不住嘟囔:“这么明显地把人支开,很没有技巧啊!”
好奇心害死猫的知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离开温柔的视线,萧惊堂浑身的煞气就散发了出来,盯着裴方物道:“若是没记错,上次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再靠近她。”
裴方物来找了温柔很多次,多得让萧惊堂后悔救了他了。不过先前他都没有靠近,只在远处看着,大概是一时接受不了温柔换了个模样。所以渐渐的,萧二少爷还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今天直接带着她来他面前示威了!
“二少爷不觉得,现在在下更有优势?”勾唇一笑,裴方物道:“到如今在下还未有正室,后院也不见女眷。她若是愿意跟我,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我都给得起。可是您……似乎给不了她什么名分。”
眼神沉了沉,萧惊堂道:“这用不着你操心。”
“温柔是什么样的性子,想必二少爷比我还清楚。”耸耸肩,裴方物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她一辈子这样委屈……似乎不太可能,那裴某总有一天能挖了二少爷的墙角。”
“你身家性命不要了?”萧惊堂冷笑:“挖我的人,我会轻易放过你?”
“在下会安排妥当的,现在也不急。”裴方物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可否认,萧惊堂被威胁到了。
温柔在门口等着,就见萧惊堂面无表情地回来,拉着她就往里头走。
“怎么了?”温柔眨眼:“你俩说什么了?说给我听听啊?”
轻哼一声,萧惊堂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颇为不忿的模样。
温柔吃痛,瞪眼道:“不说就不说吧,咬人是什么意思?!当谁没牙还是怎么的?”
“你给我安静会儿!”
“就不!”温柔脾气上来了,对着他就吼《忐忑》!
“啊呀哟!!啊呀哟!!!啊呀得格地多得格地多……”
萧惊堂:“……”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的?
伸手捂住她的嘴,将人一把扛上肩,萧二少爷伸手就狠狠地打了她的屁股:“闭嘴!”
“嗷!”
温柔挣扎,带着哭声道:“你欺负人是不是?!放我下来,发型要乱了,等会晚上要去参加挽眉的婚礼!”
微微一顿,萧惊堂想起来了。木青城要正式迎挽眉过门——大概也是因为挽眉怀孕了,着急吼吼地就要办婚事,时间就是今晚。
将人放下来,萧惊堂抿唇:“必须去?”
“废话!”翻了个白眼,温柔道:“这两人最后能走到一起多不容易啊,怎么能不去见证一下?”
古人都喜欢热闹,婚礼宴席什么的都应该很积极参加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萧惊堂全程虎着脸,跟她换了情侣装出门,一路跟着迎亲队去迎亲,再看他们拜天地,脸色始终没放晴,吓得木府的管家多次来问是哪里不妥了。
“你干嘛呢?”用手肘打了他一下,温柔道:“瞧瞧多喜庆啊,虎着脸做什么?”
萧惊堂低头,认真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再拜一次堂?”
以前拜堂,第一次是杜温柔的,第二次是她顶着杜温柔的身子,她自己,都没有正正经经地跟他拜堂过。
温柔垂眸,轻笑道:“想是想,做不了也就算了。如今一切都好,就已经很难得。”
她想过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人能名正言顺地做夫妻,那就是萧惊堂抛下现在拥有的一切,跟她远走高飞。
但,她不可能这么自私,也不会让萧惊堂在她跟他的事业之中选一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抱负,她很讨厌别人让自己放弃梦想,那,也就不会让萧惊堂放弃他的梦想。
他就是该惊于朝堂的。
至于名分这个问题,她就当自己在谈一场没有尽头的恋爱就好了,想走就能走,也挺方便的。
妙梦的视力恢复了,身子也调养好了。据说是楼东风三跪九叩求来的神医伸手。妙梦看见了他,没给什么好脸色,却也没有马上要走。温柔去看过她,旁敲侧击了两下,妙梦显得很迟疑,没有要跟她走的意思,只道:“看看再说吧。”
这句话她似乎在哪儿听过。摸了摸下巴,温柔看了一眼挺着肚子分外幸福的挽眉。
诶对,就是她说的。
果然,当一个女人还对男人抱有希望,那就会犹豫离不离开。
云点胭成亲了,没过一个月苏兰槿也成亲了,这一个个的姨娘逮着良辰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