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么希望,就在她搬起下一块石头的时候,萧锦川的脸忽然从里面露出来,对她笑:“晓晓,本王等你很久了。”
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多么的希望,就有多么大的失望。
一个月后,白羊的尸体才被发现,血肉模糊,基本无法分辨,只能从他戴的铜牌上分辨出他是白羊。
十天后,天蝎的铜牌被发现。
又十几天后,射手的铜牌被发现。
再之后,两个月都没有再发现尸体,生还的希望真的很渺茫。
很多人都开始放弃了,只有安奕晓在坚持,她有一种感觉萧锦川一定还活着。他的尸体没有找到,就是最好的证明。
甚至有一天夜里,她起夜的时候,看到黑暗里站了一个人,像极了萧锦川。
她和丫鬟们说萧锦川回来了,跑过去看,那里什么都没有。她倒平静的说了一句是眼花看错了,却把丫鬟们吓的不轻,以为是萧锦川的鬼魂回来了。
丫鬟们都怀疑萧锦川死了,但不敢跟安奕晓说。
日日夜夜期盼,日日夜夜失望,日日夜夜哭泣……安奕晓的身体垮了,她病倒了。
南珠为她瞧病,劝她节哀,她抱着南珠大哭:“南珠,我到底也是个人,也犯了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的错。我错了,我错了,真的错了……”
“晓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南珠抱着她安慰。
安奕晓开始睡不着觉,半夜会突然跑出去,有时会喊萧锦川,有时会喊串串,有时会唱歌,唱发如雪,有时会说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游戏,什么qq……都是这里人听不懂的。
她身边的人都以为她受不了打击,疯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疯。
南珠心疼她的身体,不得不在她的饭菜里加安神的药。
安奕晓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之后,安奕晓就靠着这安神药,才能睡觉。没有安神药,她能睁眼到天亮。
不知不觉又一个月过去,大黎迎来了冬天第一场雪。
看到那飞舞的雪花,安奕晓想起了嫁给萧锦川的那天。那天,也是这般漫天飞雪。
多么美丽的雪花啊……安奕晓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走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伸手接着那雪花。
忽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闯进了她的视线。
“你是谁?”她没有说话,那小男孩倒先开口了,仰着头看她,不等她回答,又道:“摄政王很久没有来府里,教导我功课了。我去王府找他,下人们说不在。我想他可能在这里,就来了。他在哪儿,能带我去见他吗?”
很久没有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了,再听到别人叫摄政王,安奕晓心头酸涩,眼眶微微红了,微笑道:“你是谁?摄政王为什么教导你功课?”
萧锦川什么时候当起了先生,她怎么不知道?
“我是赵成,赵老将军是我祖父。祖父说摄政王是大黎最聪明的男人,让我跟着摄政王好好学习。”说到自己的祖父,赵成的小脸上满是崇拜。
“是啊,他很聪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在了呢?安奕晓的眼泪吧嗒一声掉下来,掉在了地上刚积起的白雪上。
白雪瞬间,被她的热泪融化了。
“你怎么哭了?”
“是风吹进了眼睛。”安奕晓擦掉眼泪,对赵成笑了一下。
赵成看着安奕晓,小小的脸上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抿了抿唇,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问:“是不是摄政王真的死了?”
来的路上,他听到了人们的传言,说摄政王死了,但他不相信。
“没,他没死。他还活着。”安奕晓慌忙摇头,不愿意承认萧锦川死了。
这晚,安奕晓喝了安神药,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但她好像睡的并不是那么踏实。
她做了和之前做过的梦,萧锦川坐在屋顶上,问她去不去灵泉寺。她说去,两人在去的路上,他在前面越走越快,她在后面快跟不上了,喊他让他慢点走。
可他就跟听不懂似的,依然走的很快。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团黑雾。
和上次不一样,上次那团黑雾出现,安奕晓就醒了。这次黑雾出现,她没有醒,她踏进了黑雾,看到萧锦川在一个大大的气泡里,在对她微笑:“晓晓。”
“萧锦川。”安奕晓朝着他走去,可怎么也走不到他的身边,他们就这样被一个气泡阻挡。
一下子,安奕晓从梦中惊醒。
她理解了这个梦的意义,原来它是一个预知梦,预知未来她和萧锦川会阴阳相隔。
为什么,她以前不知道这是个预知梦呢?
安奕晓好恨好恨,她的眼泪瞬间爬满脸庞,哭的无声无息。
“骗子,萧锦川你这个骗子!”安奕晓忽然骂了起来,手伸到床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封休书。
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所有的财产归他,他也归她。为什么他没有归她?
“萧锦川你这个骗子!”安奕晓撕了那封休书。
她走下床,打开柜子,找到一条白绫,悬挂在房梁上,踩着凳子上去,在白绫两端打一个死结。
“萧锦川,这辈子你都别想躲开我。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安奕晓恨恨说完,把脑袋伸进了白绫打的环中,刚要踢开脚下的凳子,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一个黑影扶门而站。
是萧锦川?
以前出现过太多次看到他的幻觉,这次安奕晓倒没有以前那般肯定,也